――雷没有流露出也难以相信在女孩失踪期间他所体会到的绝望。当然,弄清发生了什么之后,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但是,她还是走了。以一种并不完全是不同寻常或毫无希望的方式,她走了。荒唐的是,他感觉受到了冒犯。仿佛她本来至少可以暗示一下,她的生活还有另一个部分。
――要是女孩不曾失踪,他也许不会意识到自己内心隐藏的与她相好的期望;失踪引发的担忧:最坏可能的死亡,将他拖到绝望的领地。可是,真实发生的事在敲碎绝望的同时,意味着他将视期望为耻辱――对方不以为意,或完全看不见,竟连如此重大的失踪也未予告知,抹去了作为熟人的起码的尊重,在期望、耻辱与尊重的缝隙间,他唯一能抓住的不平衡感――被冒犯映现了彼此的陌生。若一切沿着寻常的轨迹行走,随着时间的延展,意味着互相懂得的希望将同步拉伸。而她走了,各自真正拉开距离。他未能体会的,是她日复一日的痛苦,原生家庭加诸的束缚,她只是在寻找突破口。突破被各种隔阂填满的生活:占大部头的她与家人的隔阂,她用习惯于思考的方式获得安宁,用略微的挣扎,跳脱无形的牢笼。如此模式下,她习惯于不动声色地疏远周遭的人。失踪,是剧烈打破陈规的逃避,潜藏另一种或有盼头的生活的前奏,滋润内心干涸的角落,不问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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