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林
在外打工一年,回家后的第一个行动是去看望我的大姨,大姨八十八岁,住在表姐家里,这套房子还是表姐的单位涉县中医院分给她们夫妻的,后来表姐夫妻跟随儿子到了省城医院,表哥为了照顾大姨的饮食起居,也搬过来与大姨一起住。
后来听说表姐夫患上了不好的病,因为我整天忙与生计,很少有表姐的消息。
这次去看大姨,大姨说表姐她们也回来了,而且姐夫的病情也非常严重了,姐夫住的病房从后窗就能看到大姨住的房子,刚回来那阵,姐夫还时不时地站在窗前朝这里很久的凝视,也许是在回忆健康时的点点滴滴吧。他是个医生,他更清楚失去健康对于人生意味着什么,一个医生可能要比普通人更珍惜健康……可现在连这个也不能够了……大姨一边说,眼圈儿就忍不住红了……
这时,表姐推门进来,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儿,她憔悴的容颜让我差点没认出她来。
我们谈了一阵闲话,尽量不去触碰伤心的话题。
临走,再没有什么可以搪塞的话题了,可我一算时间,正好是阴历初九,在我们农村,遇九可以办喜事做生意,有长长久久的吉祥寓意,可是却最忌讳瞧病人,于是直奔主题,直接从手机上给表姐发了一百块,让表姐转达。
表姐说,你一个人打工支撑着全家的一切用度,孩子又在上大学,心意我领了,钱就不用了……
我说,你就收吧,姐夫好的时侯,我们没少麻烦他,有个头疼脑热的就找他,现在……唉,也就是一点心意,病房我就不去了,我不会说什么,免的让他伤感!
……
后来家里又赶上装修房子,忙完己过去了二十多天,忽然接到大姐的视频通话,说表姐夫不在了,再有三天便是三七……
人啊,有时错过一次见面的机会,也许就错过了一生……
那时,我正在吃午饭,妻子就坐在我的对面,忽然,悲从中来,我赶忙把脸埋进碗里。
可还是不能自己地发出唏涕声,只好站起来回到卧室里。
然后,给表姐发了一首悼亡诗。
噩耗人耳悍七魂
热泪盈腮思故人
头低近碗俺悲状
难抑悲鸣呜咽声[流泪][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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