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三月份以来,天气两天三变,在艳阳高照与春雨缠绵两个模式之间频繁转换,往往白天还是阳光明媚,到晚间却是“小楼一夜听春雨”,直至第二天早上醒来窗外依然细雨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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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出行不便等原因吧,好多人都对雨不自觉的产生一种抗拒感,每到下雨天,总会听见有人抱怨:“真烦!又下雨了。”但好多时候,我对雨,却是情有独钟。看那缠绵春雨,飘飘洒洒,悄无声息,显得如此的柔美细嫩,让人心生怜爱:而那滂沱的夏雨,透出旺盛的生命力,有如这个时节的草长叶茂、作物拔节,显示出一种积极向上而又势不可挡的阳刚之气;再看那略带愁绪而又柔情万种的秋雨,那雨声淅淅沥沥个不停,有时候不免令人有些伤感,但更多的时候让人想到了果实的成熟,感受到了收获的喜悦;冬雨,它细如丝线,却让本来就有些寒冷的天气更增添了几分寒意,同时也让寒冬显得更加萧瑟和落莫;冬雨在给人以冰冷的同时,也让人保持着一份清醒——尤其当匆匆走过檐下,脖子上溅几滴冰冷雨水而打个激灵的时候;冬雨,它还给人以一种希望——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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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有晴天的畅快,雨天有雨天的情趣。而我对于雨之情趣,是在不知不觉间领略到的,从没有刻意去追寻。小的时候,和小伙伴们在雨中撤欢、疯玩泥巴仗的那些情景,早已写进了我的生命记忆里,至今仍历历在目,挥之不去,使人有再来一次的冲动。直到如今,我尤其喜欢在雨中漫步,如果在哪个下雨黄昏,或是雨天周末,在广西天等这个美丽县城边上的丽川河堤、辣韵湖畔,你看见有一个人撑着雨伞在雨中独行,那多半就是我。
在辣韵湖畔,如果是那艳阳天,往往是人声鼎沸。湖边水岸,绿道驿站,凉亭里,草坪上,到处都是人。有的拿着麦克风在唱歌,有的跟着音乐节拍在跳舞,有的在吹笛子,有的则在放风筝,热闹之余多少有些喧嚣。但在那下雨天,整个天地间,就你一个人,这有多难得。忘记了是哪位名家说过,“孤独是一个人的狂欢,喧闹是一群人的寂寞”,这话我很认同,人在有太多同行者的路上会容易忘记以至忽略了生命的本质与本原,其实,人生在大部分的时候,主要还是与自己为伴的。而此时,一个人在雨中独行,则正好可以慢慢与自己相处,好好和自己对话,追随自己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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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雨天,河边及广场里基本没人,路上也少了行人,连那树木花草,都因为雨水的洗礼而显现出它们的灵性。草木更绿了,花朵更娇了。我打着一把雨伞,走入雨的梦幻之中,惬意地在雨中行走。空气清新,略带凉意;而那远山,雾岚缭绕,山朦胧,雾濛濛,似真似幻,若隐若现,风姿绰约……我沉浸在雨滴敲打雨伞、敲打花草树木的优美声韵旋律中……在雨中漫步独行时,回眸人生旅途中一路走过来的苦乐年华,与在书斋里案桌前回忆过往,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情境。后者,由于缺少了雨的背景衬托,多少显得有些干巴巴,为回忆而回忆;而在雨中回顾已逝去的时光,则升华了记忆的底色,使得对过往岁月的回忆铭刻上了雷鸣、闪电及雨滴的音韵,成为感悟岁月的咏叹与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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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雨天的周末,或是慵懒地躺在床上听雨,或是独坐阳台,倚靠栏杆,欣赏着恬适的雨声,别有一番情趣;亦或是三两好友知己,坐在阳台里,对着那笼罩着整个天地的雨幕,欣赏着雨滴从天空划落下来所形成的一条条连接了天和地的优美“天线”,倾听着那雨声滴沥,就着香喷喷的热茶,谈天论地,聊古说今,共悟岁月,探讨人生,天文地理,海阔天空,更是令人舒畅,快活之极。当然,“最难风雨故人来”,雨绵绵的天气使我们更加感受到人世间真情的可贵,当我们为从风雨中来访的挚友倒上一杯热茶时,会不由自主地很欣慰,那种美好的心境真的只可意味不可言传。
在那整日淅淅沥沥似无止期的雨天,真是世界上最惬意的事了。这可以使一个人不用顾虑于日常琐碎,而心无旁骛地享受着雨天所带来的情趣。此时,我坐在阳台上,凭栏观雨,而这春雨,如缕缕蚕丝,“润物细无声”,把阳台前面小区中心花园的树木花草润得湿漉漉的。春雨滋养了自然界的花草树木、作物幼苗,滋润着世间万物,使得整个天地总是保持着勃勃生机、欣欣向荣。凝神于阳台前的这濛濛雨雾,有时会让我们情不自禁地想起远方故里的田园山野,老屋檐前的燕子躲在巢里,对着细小如丝的春雨呢喃,想念儿时共同在雨中疯玩的伙伴,眼眸里恍惚闪现出业已苍老的父母蹒跚而行……
我爱蒙蒙茸茸、缠缠绵绵的细雨,也爱大刀阔斧、风驰电掣的急雨,倾盆而下,洗去云雾阴霾,洗去闷热压抑,洗去焦虑倦怠、伤感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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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雨相伴多了,感觉雨是有灵性的,它除了能洗礼万物,洗涤各种污浊外,亦能安抚人的忧伤心灵,给人以慰藉;它还能让人更加豁达,给人以各种向往,各种满足,以及各种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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