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说（2）

总有人说我是偷窥者，老是盯着L一家人的生活。

仔细想来，或许有那么几分道理。我只是想在这有瓦片的屋檐下小憩，有时呼朋唤友来在晾衣杆上高歌吟唱。但身在屋檐下，不可能不沾染点这家人的气息，听到一些闲言碎语也是正常的事情。

这家人的气氛始终感觉不大好，吃饭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都是在那用“公筷”把菜赶到各自的餐盘里，像是在赶考一般，只听到嘴巴咀嚼食物的声音，其余安静的让人觉得有点可怕。

不像我们，记得以前小的时候，妈妈飞出去捉了小虫子回来，我们老远看见她，就从窝里探出脑袋和身子来，拼命地唧唧唧唧叫个不停，等到食物到跟前，那脖子要是要伸到另一个墙外一样，抻的更长。

这么安静，让人觉得不像是一家人。

再说那L女主人，经常发脾气。当然，对于大人她貌似话语不多，几乎也不怎么交流，空气中凝聚着一种冷冰冰的无力感。而她发脾气的对象，自然无疑是自己的小孩。

人类也真是奇怪，明明是自己的作品，却恨不得这是一个魔法盒，把自己想要的各种愿望全都实现。可惜，人还是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气质，都有自己擅长的领域。

你瞧，为了不认识汉字，朝孩子大吼大叫，吓得小朋友身子打颤，眼泪忍不住悄悄地流。学习好痛苦，被逼迫学习更痛苦。

我学习飞的时候，妈妈从来没有骂过我，只是一遍又一遍的示范，如何飞，如何捉虫子。

人太累了，要学那么多。

我呆的时间很短，我还是喜欢自己的鸟生。简单愉快，生存是我唯一的目标。不用背负太多人的欲望，也无需看任何的眼光。能做自己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