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七点半,无星无月,河畔步道遛遛弯子。
未几步,便是一盏仿古路灯莹白于树梢,映得树下花影绰绰。
玫粉的映山红兀自怒放;齐整的矮灌木泛着暗红幽绿的微光;鸡爪槭杈间点点嫩红,围着光,亮草绿、深油绿、暗墨绿,团团晕来,甚是喜人……
高耸的水杉、苍劲的针松、雾蒙蒙的香樟,隐匿于灯光之上的夜空,空留暗浓的剪影,静静地俯视着。
软风习习,拂去一丝闷热,引来缕缕草木清气。
运河水平无波,黑黝黝显着参差的树影,间着数点路灯茫茫,甚或几家橘红的灯火。
条石板路上,人影憧憧,不复白日的静谧。
有那年老夫妻,并肩低语,闲步悠然;结伴的老姐妹,长绳引狗,朗声欢谈;阵阵粗喘、一身跑步装的男子,卷着股热风,倏忽远去;小情侣手牵着手,停停又走走。
河畔夜游穿行桥底,灯光一段幽一段明,头顶是汽车呼啸着往来又远去。
突然,一阵清脆笛声破空而来,卷着欣喜,闻者欢颜。刘家姥爷又在吹奏啦,虽然见不到光景,却不难想象他摆臂抬头,面前一众听客。蓦地,我想起丝竹江南这句话来。
离开河畔,一条马路横亘面前,都市的烟火气滚滚而来。霓虹灯闪烁,汽车灯迷眼,自行车电动车呼啸往复,空气糟浊,喧嚣而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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