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写过的故事。听来的故事。
岁月细碎地从指尖滑过,十年,似乎很长,但只是一须臾之间。
十年,如何算起?在她开始为你写信的时候。她一直记得,圣诞前夕,碰巧快到你生日的时候,那封信,打了多少草稿,在黑夜中默默叙说,尽量用轻描淡写的语言,怕人撞见心中的秘密。三年后,你唯一的来信被她奉为珍宝,黑色的信纸和蓝色的墨水,天知道,她在台灯下认了多久,直到倒背如流。有时候,她常常会想,如果七年前和你约好考上的同一所高中,你们能够同班,是不是故事还有续写的可能,但岁月并没有在那三年内画上美妙的弧度,一切平淡到她不知道怎么去回忆同校的三年。曾经,她在你的空间上看到你对高中的回忆,拼命回忆,渴望有交叉点,可悲的是,除了站在同一片草地上,除了看着每天相同的落日,除了她百般借口地绕过你课室,除了你们同个时间段上的体育课,她找不到和你共同的心情。
十年,她一直记着中考之后那个暑假跟你的聊天,她的QQ、她的邮箱是因为你才开的,直到今天她还能想起你当时提到的梦想;一直记着你提到的《千与千寻》,直到七年后她看那部影片眼中仍噙不住泪水;一直珍藏着你高中时送给她的《病隙碎笔》,现在想起那天的情景仍清晰得如同昨天,在高中暑假补习班上你从门口折回,递给她书,说是生日礼物,后来你告诉她,本来要送《我与地坛》的,但一时之间找不到。还有许多许多,不知是她不愿提起,还是真的太少了,太少的水源居然滋养了这么久的思念,有时候她都怀疑这种思念是不是已经在心里扎下了遒劲的根,尽管触碰上去已然没有疼痛之感,但却布满整个心房。
十年,似乎极少交集,除了彼此的生日。六年前,当她在情人道的楼梯边写下寄给你的那封信时,她告诉自己,以后不再给你写信了,至今,她仍能回忆起当初写信的那种心情,还有冬日的阳光透过凤凰树枝斑驳地斜射在她的身上。你曾对她说过,对不起,每一年都是她记着你的生日,而你总是等她的生日过了才想起。当时的她正坐在夏日的阳光里看你发来的信息,一阵心酸,但早已没有任何奢望和幻想,唯一就是希望你幸福,尽管不知道你具体的情况,尽管每年你们只会在最特殊的日子里发短信。
十年,直到现在,除了彼此手机里的号码,除了后来极少极少闪烁的QQ头像,除了她心里挥之不去的想念,没有其他,没有。就是每年的夏日和冬日,那个有着彼此生日的季节,她会格外地想你,有时候漫长到渗透着整个夏季和冬季。
十年,在看到你和另一个她的照片时,在得知你出现在校园里为小学同学拍毕业照时,她知道,这个十年应该活在心里和永久的记忆中。她相信“时间是最伟大的治愈师,再多的伤口,都会消失在皮肤上,溶解进心脏,化为心室壁上美好的花纹。”
十年,这一个十年,青春中最美好的这个十年,她不想告诉你,永远。听过《美丽心情》吗?她说,唱那首歌的时候,心里想的就是你,就是这一个十年。
她告诉我,想我为她写一则故事,作为青春的记忆,那一刻,她很平静;她告诉我,她不想再因为你错过生命途中更美好的风景,不想再因为你而让青春活在想象和思念中,那一刻,她似乎卸下了包袱,很轻松。
我告诉她,我会为她写下这个故事的,在适当的时候,或许当岁月有了更多沉淀之时,我能写出更符合她心情和感悟的故事。
十年又十年,晃眼间,已经是上一个十年的故事了。我曾说过,在等下一个十年,我才会动笔,但不也只是须臾之间吗?
此时此刻,她脸上浮现无比平静的笑容,你的朋友圈里晒着宝宝。我知道,如今的你很幸福,她也很幸福,虽然你们一直是平行线,从未交集,但是在让你们都很幸福的人身边,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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