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日
应是泉眼惜流,庭前静坐,山泉声却不小,音与水同清,涓涓的汇入小池。泉边的黄荆篱笆,被这泉滋润,居然生出些枝芽,想必明年这个时节,要开出些紫白的花来吧,开满一个盛夏。
一株乌桕在池南,斑驳陆离,笔挺不枝,挂满淡绿的花穗,东岸的古柏斜曳着,劲枝无数,向四面舒展,大概两百年前它就是这么兀自立着,俯贴着两百年前的池塘水面。池水漫溢,绿波疏萍,白色柴房清晰的倒映水中。微风起时,水不曾动,萍自在飞。
这里就一个老哑巴,住着尚未倒坍的几爿瓦房。哑巴自然是不会说话,我们也只是寂静的垂钓。晚照落在陶瓮上,反着质朴的棕红的光,这颇有几分奇异的颜色,也快要淹没在绿色的世界了,阶下莠草,寂寞田园,浩无涯际的绿。
十日
一只蜜蜂飞不动了,跌落在地。仔细一看,有三五只和他一样垂危的处境,在杂草丛上爬行翻滚,地上的一片枯叶,一节花梗,也让他难以逾越,挣扎良久。蝉声极躁,夏意尤浓,大概不会有人在意一两只蜜蜂的消亡。
大概也不会有蜜蜂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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