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配不上你。”
“别说这种话啦，他真的很优秀，是我配不上他。”
佳琳忽然转过身，用手指着明瑞的鼻尖：“你是不是又要说恋爱中的女人都是愚蠢的？”
明瑞点点头，拨开佳琳的手，说：“你看他现在好像文质彬彬，干净又懂礼貌的样子，其实呢？男生都一个样子，你或许应该看看他宿舍，床单每学期洗一次，衣服乱堆，小学期放假的时候每天一睁眼牙都不刷就打游戏，几天不出宿舍就几天不洗头发，要多猪有多猪。”
“我给他洗呀，我帮他叠呀。”
“是么，那我可真佩服你。他打游戏的时候脏话不理口，可遇见小姐姐声音了，就秒变舔狗，这还不足以说明他是怎样的人么？”
佳琳沉默了，她没有怼回去。明瑞也知道自己戳到了他的痛处。但这还不够。
他继续说：“你是不知道，你也就是他鱼塘里的一条鱼，不过是运气好些罢了，你的位置，所有人都可以取代，他和谁卿卿我我不是卿卿我我？恋人在一起就要有特殊性，你在他那里，有么？”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佳琳沉默地喝着啤酒，还是一样的难喝，她总觉得啤酒是臭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很多人都爱喝。她想用身体的不适来分散对心中的苦楚的注意。但那种痛就像一把改锥，一个劲儿在心窝里钻，越钻越深，越钻越疼。
这时嘉康来了，他胡须挂得很干净，应该在手腕和领口还喷了香水，他卷起衬衣袖口，露出的干净的手腕上戴着一块帆布带的手表。他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说到：“来晚了，抱歉。”
明瑞帮他添酒，说：“没事儿，谁都有个忙的时候嘛。”佳琳听出了这话中有话，她听得出，想必嘉康也听得出，因为这些明明暗暗的东西，还都是嘉康教给她的。
“诶，再忙也不能鸽了女朋友呀，我赔罪。”嘉康又喝了一杯。明瑞也没什么好说的，拿着的酒瓶还没放下，便顺理成章地又给他满上了。
嘉康端起酒杯，喝了一半。他知道无话可说的时候要到了，不找点儿话题，大家就得一直尬着。
“这乌苏我特喜欢，甜甜的，据说以前的老雪和乌苏是用一个方法酿的，当然现在不是了，那个时候酒厂周围都是麦香。诶，明瑞，你喜欢什么酒？”
嘉康深谙此道，但此时却表现得很敷衍，好像谈话能应付下去就可以了，也不管大家是否能提起兴趣。
佳琳打断他说：“好了，别白活你那酒了，我问你，你觉得恋人之间是不是应该有独特性？”
嘉康说：“应该啊。”
佳琳又问：“那你觉得，我在你这里有没有独特性？”
嘉康说：“你觉得呢？你觉得独特性是什么？心里的一个特殊位置？”
佳琳确实是这样想的，但又觉得以这种方式被他问出，大概是有什么不妥的。
嘉康说：“你可以想具体一点。往生活中的琐碎小事里想。”然后端起酒杯，深深看了明瑞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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