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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我的第一印象是怎样的?”
——“冷冷的。但你喝起酒来的样子就像个女流氓!”
其实最烈的酒不在那些能尬舞的重吧,反而是藏在街头巷尾的清吧。而最容易喝醉的地头是撸串的烧烤摊。
你去尬舞,其实你是去买乐子的,那些酒里一股子的金钱味儿;你进了一家店,发现只有一个看上去生为艺术的老板经营,那你就是去买醉的,为愁为苦又为情。
红牛配劲酒难喝到需要有勇气;一杯自家酿的杨梅烧酒最助眠;红酒千万别配汽水容易醉;越甜的酒后劲最足。
中大街的末尾,拐角处有家清吧,店老板是个大龄单身男青年,阅历丰富。眼见力极高,你无需多语,他很清楚你需要的是哪杯酒。他还有个很日常的称呼:“Johnny叔叔。”我是听一个六七岁的男孩这么叫他的。
第一次去他的店里,要一杯最烈的酒,他看了看我,给了我杯长岛冰茶。我想今夜不归,他却让我清醒着时间。我坐在吧台边,一饮而尽,剩下的时间用来醒酒。我那晚本不想回去的,酒劲很快散去,酒杯里的冰块化得所剩无几,烦躁只增不减,无处可归,便只好离去。走前,他说了句:“姑娘,慢走。”大概是我脸红的样子让他这般思量。
对,我喝酒上脸,喝嗨了还会耍流氓说污段子。
有种喝酒的状态叫微醺。那种状态是最好的催情剂。
我见过无数酒场上的成全。前一晚两人还是孤男寡女,次日却是郎情妾意。
我也见过无数酒场上的拿捏。她对他有意,他看似有情实则无爱;他对她有感,她看似热情却是待人接物之道。所以她拿捏着对他的猜测,一杯又一杯,不开口却接受他醉酒的霸道;他拿捏着对她的倾其所有,觥筹交错,她的眼里毫无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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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兰州的过夜火车硬座,车厢连接处有一群“大爷”,更准确地说是几个工人。我忘了他们是在哪站下的车,但我确定的是他们在凌晨三点下的车,我也很肯定他们是甘肃人。睡意昏沉中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提及了兰州。对,就是“陌生人,请给我一支兰州”的兰州。
大概是夜太难熬,吞云吐雾中好歹有些家乡的味道。火车的连接处有风,是默认的吸烟地。我不记得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无非就是些家常又或是几句抱怨,但话里头藏着笑。
抽着烟,能和陌生人搭上话,至少那几个大爷和我瞥见的一个一米八的帅小伙儿交谈了许久。嗯,那小伙儿也抽烟,重庆上的大学,学校刚放假,去兰州游玩。
16年的八月我从郑州一路向西,第四站是兰州。
从中山桥回来,在楼下酒店旁边的小店买烟。
进店无人,等了一会儿,店老板才闪现出来:“姑娘,买啥?”
——“黑兰州。”
——“姑娘,南方人吧?”
——“对。叔,你这儿有飞天吗?”
——“飞天紧俏得很,我这儿没了。”
——“那行吧,就黑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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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在J那儿抽了他的烟,我看到他的眼睛里有些许的讶异。大概是我娴熟的手势推翻了他对我原有的印象。
——“是不是觉得我很痞?”
——“有点儿。”
J写的一手好字,算得上是个文青,那天他看的《西西里的美丽传说》。
莫妮卡扮演的玛莲娜,众人递火为玛莲娜点烟的镜头还未到,我便走了。
风情万种的贞洁寡妇,最后,沦为娼妇。
我奶奶有个小姐妹,堂姐结婚,她也在,自然是同桌了的。酒席间,奶奶让我替她的小姐妹点烟。这位奶奶是位寡妇,却活得自在,未点烟前还是个只顾着和自家小姐妹说话的老人家,点上烟后俨然成了另一副模样。烟雾中,她的眸子清冽了不少,冲着我说:“你是个好姑娘。”
可我并不是个好姑娘。
至少我自认为不是。
做个好姑娘,太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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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晚又喝醉了。”
我记不大清w醉过多少回,只记得她的酒量突飞猛进了不少,酒桌上的骰子也被她玩腻了。她并不喜欢喝酒,只是不得已。为的工作,为的前程,为的朋友。
她喝起酒来很干脆,也不推脱,甚至在喝多的情况下还要帮喝不下的人替上几杯。喝吐了继续接着喝。喝到痛哭流涕,喝到不能自已。
我有劝过,心疼过,但后来我却做着与她相同的事。甚至做的比她还要惨烈。
实在对不起啊,我身上有烟味。
我也只是偶尔。
很抱歉啊,我的昨夜又喝了酒。
我尽量只饮二三。
他日相逢,大概我这脾性,只能与你共饮才算是痛快。
只是希望你别对我的痞气太介怀。
我就是个喜欢喝酒的女流氓——“但只在喝酒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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