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红楼梦》中一开篇其实贾府已经不如从前,已经在走下坡路了。但是因为元春被封为贵妃,贵妃省亲,修建大观园,给大家一种短暂的繁荣。《红楼梦》就是在讲一个家族是如何从繁花似锦走向败落的,贵族的阶级也是一代一代滑落的。
第一代宁国公和荣国公是亲兄弟,因为有军功在身,就有了一门两国公。四王八公,贾府一家独占两个名额。第二代就是贾母的老公贾代善这一辈,只是一笔代过。第三代就是贾珍的父亲贾敬,只知道修仙,空有一个进士身份。还有就是贾母的大儿子贾赦,一屋子小老婆。小儿子贾政,虽有科举的心,但最终被皇帝赏了一个差事。
从第三代开始,贾府已经走下坡路了。看起来比较靠谱的贾政,只能靠皇帝做了一个闲职。皇帝是看谁的面子,自然是贾政爷爷和父亲的面子。第四代就是贾珍、贾琏、贾宝玉、贾环他们这些。贾珍和儿媳妇的绯闻不清不楚,和两个小姨子的事情弄的几乎人尽皆知。贾琏和贾珍差不多,贾环更指望不上。唯一看起来比较优秀的贾宝玉,不愿意进入官场,只想做一个富贵闲人。
二
宁国公和荣国公刀枪火海挣到的家业,能延续到贾宝玉这一代已经不容易。因为贾府已经后继无人,到第五代贾蓉需要靠花钱捐官。他们祖上是有功劳,但这些功劳并不能保证子孙后代一直享受到。在古代能延续到四五代已经可以了。在现代,父母的人脉资源也很难隔辈遗传。
因为现代人的寿命增加了,工作寿命也增加了,工作机会却减少了。举个例子,一些有背景的父母可以帮儿子女儿安排工作,但如果儿子女儿不争气,儿子女儿的孩子们也很难。因为人脉用一次少一次,等孙子孙女要安排工作了,自己当年认识的人早就退休了。
曹雪芹的曹家和康熙也是这种情况,曹雪芹的爷爷曹寅是康熙的侍卫、伴读、加奶兄弟。曹寅的母亲是康熙的奶妈,所以曹寅一直很受康熙重用,曹家三四代人五十年一直担任江宁织造这个肥差。但是后来曹寅去世,康熙已经对曹家,对曹寅的儿子、侄子有意见了。不过看在曹寅的面上,康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三
后来雍正成了皇帝,雍正和曹家可没有那么深的感情。所以曹家后来败落是必然的,一方面是亏空太大,另一方面就是皇帝换人了。用一句俗话说,一代亲二代表,三代四代出了五服谁还认你这个亲戚。曹寅不在了,康熙不在了,曹家和皇室的链接一点点减少。
上面说的还是贾府或者曹家的嫡系,如果是旁支早就不如以前了。比如贾瑞的爷爷贾代儒还是贾母丈夫贾代善的庶出弟弟。可是他是庶出不能继承爵位,又没有考取功名,皇帝也不可能再赏他一个官做。典型的家庭有背景资源不属于他,皇帝面前露脸的事情轮不到他。亲情上,早年丧父,中年丧子,晚年孙子也走到他的前面。
比如金荣的姑妈璜大奶奶,因为秦钟和金荣两个人打架的事情要找尤氏讨个说法。见了尤氏那还有最开始的嚣张气焰。比如贾芸也是贾府的子弟,可是贾宝玉锦衣玉食,身边的丫环小厮都比贾芸富裕。贾芸家里穷的需要问舅舅借钱,给王熙凤送礼也是靠倪二的帮助。
就算在古代,一个大家族的大部分资源也只能给嫡子甚至是嫡长子。其他人几代之后,如果没有读书读出头只能像刘备一样卖草鞋。所以贾政要贾宝玉读书考取功名是对的。贾赦去世之后爵位降一级肯定是给自己儿子贾琏的。贾宝玉现在是金凤凰,贾母宠着,但是以后分家后他能得到什么?就算贾府不被清算,但是等贾母去世分家,等贾琏或者贾琏的儿子继承大部分贾府的资源。贾宝玉和他的儿子孙子就会像贾代儒或者贾芸一样靠别人施舍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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