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东风吹打在脸上,像是刀割一般,天歌把围脖高高的拉起,只露出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她被这黄土高原的景色所震撼,像注了铅一般,动弹不得。那血红的夕阳,浓墨重彩的渲染着一座座沟壑嶙峋的黄土高坡,一望无际全是金色。像是沙漠,却又比那柔软的沙子棱角分明,铁骨铮铮,像极了陕北的汉子。那呼啸的风声像是奔腾着黄河的呜咽,夹杂着阵阵腰鼓声,回荡在这广袤无垠的天地间。
天歌,循声走去,走了很远很远,直到他看到一个坐着抽烟的男人。夕阳的余晖勾勒出一个落寞的侧影,忽明忽灭的烟头仿佛在尽力的掩饰着什么。天歌被一种莫名的力量牵引到了这个男人的面前。
“钟麟”天歌脱口而出。那男人,缓缓地抬起头,满脸诧异的看着天歌。“海兰,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回来了!”眼前的男人激动的抱着天歌,紧紧的抱着,仿佛怕一松手天歌便会消失一样。天歌觉得快被勒的喘不过气来,挣扎着推开眼前这个男人道,“我知道你内心苦,可是我不是她,我叫天歌。”几近绝望的表情划过这个男人脸庞,那棱角分明的脸庞抽搐着,他重重的蹲下,将头深埋在胳膊里。天歌听到了他的呜咽声,和着风,竟让人有刺人心肺的痛感。
“又是幻觉,海兰,你就是在这样的幻觉里都不愿意承认自己吗?”男人抬起那被泪水浸透的脸,绝望的看着天歌。
“你既然这么痛苦,当初为什么要杀了她?”
“你是谁?”眼前的男人这才细细的打量了天歌一番。天歌没有回答。
“你不知道,信仰和忠诚对于一个军人,有多么重要。”他狠狠的抽了两口那根似乎永远也抽不完的烟,轻轻的吐出烟笼罩了他的脸,天歌觉得像是梦里,却又真实的可怕。终于见到他了,天歌仔细的端详着眼前的人,生怕一个眨眼,他便像眼前的烟一样消散。
“比爱还重要!”天歌突然有些后悔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只见眼前的男人呵呵的冷笑了两声到,“比命还重要!”
又一次陷入久久的沉默,只有风声在耳边呼啸,天空中升起了一轮浑圆的月亮。“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天歌打破了沉默。“可惜月圆人不圆”眼前这个男人又恢复了他冷酷的落寞。“你知道吗,她年轻漂亮,能词善赋,笑起来就是冬天里迎雪绽放的红梅。我从没有那样爱过一个人,我内心无数次的默默的告诉自己,我会用命来守护这个女人,就像守护我的家国。”他抬头看着那轮元月,眉头紧缩。
天歌心疼的看着他,她想替他去抚平这满心的伤痕,却又无意间再次揭开了伤疤,“可是,你还是开枪了,子弹上膛的那一刻你是否曾犹豫过。”“那时候,我刚从战场上回来,经过了血的洗礼,我脑海里一遍遍都是我的战友被子弹射穿,被炸药炸飞的画面,就像循环播放的电影,我的血沸腾了,比开了锅的水还要滚烫,我做不到原谅。”他攥紧了拳头,泪水划过脸庞,不知是恨还是悔。
“可是,你从未想过,那只是别人一句玩笑话吗,你如此的不信任她,又如何谈得上用生命来守护她。”天歌,终于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眼前的男人突然看了天歌一眼,冷笑道,“我说过,我会用命守护她,可是我是一个军人,信仰和忠诚比命还重要。我怎么会听信那些谣言,只是,她偷了我的军事文件。”
天歌突然觉得似乎被什么东西掐住了脖子,无法呼吸,眼前的人逐渐变成一个模糊的影子,天歌使劲儿的睁着眼,急促的呼吸,突然,天歌睁大了眼睛,前方是熟悉的天花板。母亲,端着一碗中药来到她身旁,“海兰,你又做噩梦了吧,快把药吃了。”“妈,我叫天歌呀,怎么会叫海兰呢。”“你这又是闹哪一出呢,快吃药。”目前转身走后,地上掉下一块纸屑,那分明是一张药物说明说,只见残存部分写着,治疗幻觉及妄想等症状,抗抑郁。
天歌喃喃自语道,我是海兰,我是海兰,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砸落下来。。。
注:本故事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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