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 九月

武志红说，如果你做了噩梦被惊醒，那就让自己沉浸在梦中，去体验它，回味它。

梦，是在告诉你潜藏在思绪深处的那些东西，你有意识的，和无意识的。

昨天晚上的梦，当我被对面房间里的妹妹突然喊醒的时候，正在做一道数学题。是的，在考试，我经常做梦考试，考语文，考数学，也考一些很偏僻的选修课比如生物、地理什么的。

很多时候，语文是填空题，前面几页都不会填，留着一片空白；考数学的话，有时是考前，发现整个练习册都没做，来不及准备；有时考的是大题，完全没有头绪，无法解答；考地理之类的，平时连课都很少上，怎么能去参加考试呢，纠结还要重修一年吗？有时梦见找不到考试的教室，常常在迷乱中走错地方。

总之，类似这般考试的梦，做过无数次，有时会去刻意回忆一番，有时着急起床就忘记个大半。但留在记忆里的某些存在，就是在宣告，那是一团糟的状况，紧张、没有掌控感、无力、担心、沮丧。

最近关于考试的梦，以及昨晚的梦，似乎题都容易了很多，几乎都在预料之中，梦中也一阵窃喜：“最近做题顺畅很多了，是对待生活的方式让自己放松了吗？”

从那道数学题之外，梦境倒带向前，梦见我和几个朋友约着在外面逛街。到了幼儿园关门时间，我还没有回去。恰恰队友在出差，也没办法去接娃。心急的我一边在等饭什么之类的，还一边在想，妹妹会被送到邻居家去吧，她在那里玩会无聊吗？之后试图回家，却要在某个收银台，一个阿拉伯肤色的男人在买单，不知为何我也要等在那里；接着去坐电梯，中间的电梯门开了，一个中国人模样的爸爸在带着小女儿在里面，那个小女孩在玩电梯门，打开，关上，一次次地，还试图把脚放进门和电梯之间的缝隙里；左边电梯的门开了，里面是医院的病床，有一个护士在推着，床上的人被床单蒙着，我在想，该不会是死去的吧，那我等另一班电梯；右边电梯门开了，里面也是病床，也是蒙着被单的病人。中间的电梯里，小女孩还在玩。再等左边的电梯，这次里面坐满了老人，电梯里面非常大，大得像一节火车车厢。然后我就跟着上车了，到站的时候，看到我家妹妹和哥哥跟着我的姐姐在站台等我，哥哥还流着鼻涕，很开心的跑过来找我，还带了小礼物给我。我还在想，他看起来怎么这么小，似乎才四五岁的样子。姐姐要着急回家，说幼儿园打电话给她让她去接妹妹，本来打给我妈的，她不在家。

然后呢，梦境出现在家里，父亲坐在那里，说晚上就想吃点稀稀的小米粥就好了，中午买了份蛋包饭还是煎荷包蛋，吃得不太舒服，想躺着。旁边的桌子上，是一摞崭新的百元钞票，共一千元，整整齐齐地用橡皮筋绑了起来，旁边是一些零钱，也都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我想，我给的这两千块钱，还有一千没花呢。之后我说，“爸，我来帮你捏捏脚吧。”父亲躺倒在躺椅里，脚伸在我的面前，记得还有一点臭臭的。然后帮他捏脚底，看起来他很享受的样子。我一边捏还一边在想着，他很久没有见到母亲了，肯定很想念吧。也想着，他心脏不好，捏脚的力度不能太大了。

梦境如此清晰，父亲的脚被抱在我怀里，帮他一寸寸地捏，是我太想念他，灵魂追随他而去了吗？

带妹妹上完厕所，发现已经是该起床的时间了，舍不得起来，继续躺下，重新回忆了一遍这场梦。梦是思想，是潜意识，是大脑把很多凌乱的东西组合在一起的印象。我把它记录下来，或许哪天，就能从中找到了头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