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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门罕:野三坡/南京/锦官城/

诺门罕:野三坡/南京/锦官城/

作者: 水木心艺 | 来源:发表于2023-11-25 22:19 被阅读0次

    我把理想塞入裤裆,青春和我一起成长。”之《野三坡》

    十一长假后第一个礼拜日就是去野三坡,单位组织表彰参加国庆联欢的20几个刚入职的同事,都是刚毕业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五点下班后出发,一路向西,离北京的拥堵越来越远,从车窗向外张望,满眼的暮色苍茫,眼看时间快到8点了,但似乎路越走越漫长,肚子也饿得咕噜咕噜的,我开始对组织者有些腹诽,这是我第三次去野三坡。若不是想看看曾经的改变,甚至我都不该来,国庆长假一路奔波就已经弄的我身心疲惫不堪。

    前两次来野三坡都是坐火车。第一次是在大二,第二次是刚毕业,到现在也已十多年了。当年我们一块同游的伙伴各自漂泊于祖国各地。这次来野三坡是坐旅游大巴车,在一路上,我一直揣测我看到什么样的野三坡,一轮回的岁月流逝,河山依旧否

    同车的年轻人闹着唱着,欢声笑语,兴奋着,他们绷着尺度讲网上流传的冷笑话,他们天马行空般一句一句地对歌,他们插科打诨地争先抖着机灵。看到他们,想起了从前,年轻的时候我们和他们也一样。

    第一次到野三坡时候,感觉路途很长,我们从北京南站坐上火车,还是老式样的绿皮硬座火车,一行人只依稀知道在十渡下车,至于住哪里,有什么玩的一概不知。那时候我们不知道这火车上有拉客的,所以在遇到有拉客的一个40多岁的大姐,几句话之后,几乎没有讨价还价,敲定就住他们家时候,我们彼此都激动起来,按照生化系孙强的说法,可找到党组织了,接上头了。大姐非常直爽也热情,对于她自己来说,我们一行人之于她家的接待能力已经接近爆满。

    下了火车,漫天星斗,火车站是在山坡的,出了站,大姐摸出一个手电筒,带着我们沿着山坡向山沟走,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尾随这大姐去他们家,也不知道走多远,问大姐,还有多远,大姐说转个弯马上就到,可走啊走啊,黑灯瞎火也不知过了多久,看见村头的亮光,远远地闪烁。

    终于到了村头,大姐的男人在村头等待很久了,赶紧大声招呼我们,到了家,就在院子中打水,洗脸,张罗做饭下面条。唯一的一个单间让给一对学生男女,那女的好像是北京上学,那男的好像是在上海还是哪里工作。有个哥们和这女的一直聊啊聊啊,颇为投机,深更半夜的,那男的呆坐一边,离开也不是,不离开也不是,非常不爽。我们住在一个大通铺,闹着玩,孙强和老巢表演了各种性爱姿势,模仿男女之欢,什么老汉推车等等似是而非口熟能详的名词第一次才知道就这个样子啊。

    到现在我记不清我们去那都玩了什么,那次印象极深的就是我出去,院子里一个小屋子亮着光,玻璃上没有拉帘子,我看见大姐的男人喝着酒,在炕桌上有一碟花生米,大姐的男人非常之陶醉。那种神情满足的状态,让我一生难忘。还有就是回来,我和老巢挤火车,老巢双肩背包拉锁什么的开了,里面的东西全不见了,在丢的东西中,最珍贵的就是一个口琴。老巢拿来一口没有吹,就没有了。我们人贴人直立站在拥挤车厢过道里,基本上三个人的座位是坐四到五个人的,我简直就要晕倒了。老巢说,这拥挤程度快赶上了内蒙老家的草原列车了,说车厢过道根本过不去,人去厕所,都要像丛林中大猩猩一样抓着行李架爬过去。因为老家不通火车,因此我很少坐火车,我对老巢讲的非常之新奇,还说由于路途太长,景色单一,经常有人精神崩溃,神经错乱,有一个木匠有一次突然拿出斧头就乱砍。后来我知道,这草原列车拥挤也不算啥,那时候还没有春运这个概念,我听说春运很多现在坐火车的人不管男女都要穿上尿不湿。

    路上有个老巢分散注意力,至少没有让我精神崩溃。火车一站一停,异常之慢,每个站都上多下少,老巢很快和周围打成一片,然后借机混个座位,老巢怂恿我和一个女的坐在一个座位上,我十分不好意思,后来好像那个女的坐在老巢的大腿上了,给我留一个小空位置。

    到了北京,出站检票,我和老巢被捉个正着,这也不赖我们因为列车根本没有人管,你想买票都买不到,我们也不敢说自己是学生,怕给母校抹黑,也不敢辩解,在装傻充愣中被罚了个双倍。闻着大城市特有的煤烟味道,我都咳嗽起来了。老巢说,我们去的时候是不是也没有买票?我一想是啊,我们去时候差点没有赶上车,车上也没有补票,然后直接跟大姐出站了,那个火车站根本也没有人管。看来铁路就是粗中有细啊,除了有座位的人,基本上都补双倍的票,总体算下来,扯平了。

    第二次去,那时候刚毕业,和小彭,F哥,英里,淘薇一块去的,记得最深刻的是骑马,那马都是农家干活的马,去的时候慢慢怎么打也不走,等返回的时候,撒开蹄子回家,跑的飞快,怎么拽也不停。小彭骑的那匹,不走正路,专门找山坡野路奔,穿过一片片灌木。我当时穿一个白色三紧夹克骑一匹白马,他们给我照一相片,至今还夹在相册中,现在看来,那那马前蹄昂起,正待出发,不是我吹,我那神态和姿势,真有白袍将军的风采。

    这次去野三坡,经过这么多年开发,应该说商业化很高,处处是三星标准的宾馆或者培训中心。景点也是四A的了,缆车什么的也有了。从百里峡一路走来,水泥鹅卵石路铺的很好。很多原来能上去的地方现在不让上了。

    虽然见过我懂得他们所说,无论什么,玩到最后,都是在玩人!可我真真切切第感觉到,我和野三坡都变了。

    从野三坡回来,一天网上刚好看到老巢,我和老巢说起我们第一次去玩,对比现在,怎么觉得越来越没有意思,我问老巢,你走南闯北,同意“玩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和什么人在一起玩”这样的观点么?

    老巢沉默半天,突然蹦出一句,说,靠你记错了,我们去的是十渡吧?

    南-京  南-京

    从机场的高速路下来大巴停靠的第一站就是中-华门,而我的目的地是汉中门。这条不长的线路上,几个停靠点地名都以门来收尾,每一个地方都隐约中暗含着什么历史事件,但我想不起来了,北-京城墙都变成了二环路,南-京也一样,整个城市随着时间推移,也今非昔比面目全非,只留下这些带门字的地名,即便这样单从地名的字面上就感受了一种“六朝金粉地,金陵帝王州”古都过去的辉煌和尊贵。

    印象中的南-京总是和惨联系在一块的,不知道为何,记忆中总是负面的东西太多,诸如杀人屠cheng等等,当然我也知道,任何大事件都是以人骨累积起来的,而剩下的记忆就是秦淮河的纸醉金迷。人总是奇怪的,记忆两端,只有极端才能在历史上留名,要么够好,要么够坏,而中庸就是普通。

    我睁大眼睛,看着路周围的一切,和我到过的其他城市没有什么两样。不管历史怎样,作为普通的人来说,就是衣食住行,就是吃喝拉撒睡,渺小的如茫茫尘世中一尘埃。对于个人来说,可能没有什么改变,但对于时代而言,我们的时代,是任何过去不能比的,也是比不过的,无论你接收还是不接收,无论你理解还是不理解,这社会都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地自发地逐渐多元化。

    1912酒吧街到处是暗-娼,打着一夜-情的噱头以诱惑,而仿古的建筑除了晚上的灯光中显得妖娆,一旦在白天竟是如此虚假。夫子庙的繁华也不过如尔尔,文人骚客笔墨中的情趣,也不过应时之景。如果说真的让人觉得还有记忆的,我个人觉得还是中-山陵道路两边的粗壮的法-国梧桐,就近代以来,他们见证了多少风风雨雨啊。

    从博爱-坊向上看去,那高台阶蔓延着向上,如此深远,让所有在其上的人都显得很小。几乎每个人都拿着一把扇子,我异常喜欢扇面的这几个字,一面写着天-下-为-公,一面写着博-爱,都是孙先-生的手书字体。

    我现在知道,历-史上很多人物我们都了解不对,至少是不透彻,不全面。单单就民-国时期而言,过去所听说的,认为的理所当然正确的,其实很多都是没有考证的,以史为镜,在一块块历史碎片中,由于角度不同,自然折射出不同颜色的光。

    走在这巍峨的石阶,到了孙先-生总-理堂前,总是脚步沉重,心潮起伏。我相信,每个人曾经都为理-想为信-仰而生活,但终究是个体,组织者就是领-袖。我想起初中英文教科书课本美国南北战争中黑森内尔被当间谍处死的最后遗言,他不是喊什么主-义-万-岁,而是说组织起来!在民-国时期,内忧外患混乱的局面下,北洋军阀林立割据,想把整个中-国重新组织起来真是不容易。孙先生也屡败屡战,最终以三民主-义建党,以五权宪-法立国,结束了中国漫长的封建王朝的统治,开始进入了文-明民,主-国-家。

    青-天白-日,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寓意啊。

    在中-山陵的另一面,有一个原来道观改作的北-伐军先-烈的牌位,密密麻麻地蝇头小楷刻下了数以万计的先-烈代表。每一个名字前,都有番号军-衔,北-伐战争中这些人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无论是什么主-义,至少是为了信-仰而战死的。

    现在到了多元化的社会里,我们其实进化的更加现实,有理想为理想而奋斗,没有理想为钱而奋斗,黑猫白猫抓住耗子就是好猫,其实这没有错误,错误的是,我们都把理想量化为了金钱。

    醉在锦官城

      从重庆的江北机场刚出来,我就给伟鹏打电话,这哥们也跑到重庆来给某某领导送礼。在成都就约好了,重庆再见面,可这时候已经快十点了,这是我第一次来到重庆,黑灯瞎火的,按照短信的地址,任凭出租车随意送达。大伟电话信号很弱,断了两次,才听清楚,他在重庆江边一个小镇上,

    正喝呢。他乌里呜涂地说,来接我,我赶紧说别,别,改天回成都再见吧。

     其实我们刚刚见过,聊过,喝过。就在昨天,成都一个老店,我和他,喝了一两五粮液,这其中还包括小胡的两杯。每每举起小小的杯子,大约有一钱吧,伟鹏就催我说,看我那难受的样子象喝毒药,我也就势舔舔,慢慢而尽,一边喝一边自我解嘲,就是毒药,伟哥让喝也得喝下去啊。

      我喝酒真的不是这个风格的,所以一想起来就觉得狠抱歉。我第一天到成都还没有见到大伟时候,我就喝多了,凌晨时分,从锦里酒吧回到住处世代锦江酒店,似乎还很清醒,可是一觉醒来,就觉的酒往上涌,虽然没有吐,但很不舒服,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晚上,直接导致了大伟很鄙视我,以至于鄙视首都人民,他说,上次蓝某来,直接喝到躺在桌上了,眉头都不皱,怎么老六你喝酒现在墨墨迹迹这个样子。

      我无言以对,幸好彼此都是哥们,不再强逼硬劝,对于喝酒而言,其实我内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忘。

      在酒桌上,聊起这些老哥们,大伟对老波结婚了也很惊诧,给老波拨一个电话,虽然千里之外,但一样感觉到那种兴奋,那边平静中压抑着兴奋,我开玩笑地说好哥们,终于想通了,不等我们了,结婚了?老波呵呵地笑,说来郑州吧,我随时去找你喝,这次大伟先替我喝几个。

      到成都几天,每日必喝,有时候,想起喝酒的往事,其实自己也感触颇多。表面上看来,我们老哥们在一块喝酒,其实借个套话,哥喝的那不是酒,喝的是回忆。而那或颓唐或勃起的青春过往,没有酒精的刺激,怎么能酣畅淋漓呢?但凡自己喝多,总是自己觉得自己较劲,和自己较劲,和别人较劲。在酒桌上,我自觉得我是一个痛快之人。我喜欢和熟悉朋友喝点小酒,但害怕和陌生人喝酒,更害怕把喝酒当成一种任务,被动喝酒。每每喝多的时候,呕吐浪籍,更能深刻体会到了我们把自己热情,积极,好的一面展现给陌生人,而自己颓废,沮丧,害怕,消极的一面却留给自己最亲爱的人。

      有时候我不禁自问这是为什么呢?

      幸好,这样的疑问在这样的场景无须思考,一句“别舞B”,勾起了多少不堪回首往事,而我们亲历亲为,彼此见证,换句话说,我们都是沟施勋,谁比谁高尚呢,不管怎么样,都别当装逼犯了。

      于是我很坦然地和大伟端起酒杯,蜻蜓点水一般舔一舔,即使他动情地说起那年他结婚,我们曾深夜出动,在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老家大街上,和北空退役下的的哥几个,就羊肉串喝拔凉拔凉的苦瓜啤酒,夜里上八趟厕所,最终我遍搜行囊,手纸送英雄的豪迈事迹时候,我也屹然不动,我的酒品酒量已经无须证明,如今想起当时老巢,雪松,物是人非,实话说,我更不愿意端起那小小的酒杯,因为对于我而言,那段回忆早已散在风中。

      成都,不要留下我陪你睡,今夜请将我遗忘。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客至

      杜甫

      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见群鸥日日来②。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③。

      盘餐市远无兼味,樽酒家贫只旧醅④。

      肯与邻翁相对饮,隔篱呼取尽馀杯⑤。

    赣 日

    7月22日,迎来一次日全食现象,称这是从1991年到2132年之间是时间最长的一次。所有的长江流域都适合观测,报纸上也专题渲染,号称这百年一遇到的奇观带给人们生活的影响,令人不禁心生对自然的敬畏和恐惧,别是什么不良征兆吧。这次日全食过程据说持续是2个小时,在新余,给出的精确时间是8:14到9:29,能看到93%的日偏食。

    在江西呆了快10天了,终于此行有了一点值得回忆的意义。电视影视频道播放的见龙卸甲中诸葛亮说,人到了一定年纪,是靠回忆生活的。

    记忆中第一次到江西地界上,不过几个小时,一路匆匆从湖北黄梅县做城际公交车到九江,与庐山擦肩而过直接到南昌昌北机场。当时记忆中,看见一个和尚带着大大的行李箱在机场侯机楼用笔记本无线上网,感觉非常惊讶。我故意从他身后而过,原来他在网聊。这是第二次到江西,没想到遭遇到日全食。

    房间电视在直播这次天文奇观,我也想自己亲眼目睹一次。

    在宾馆中找了半天玻璃片也没有,只能点燃报纸熏玻璃杯水杯,报纸烧了两张,弄得卫生间里烟雾缭绕,但玻璃杯依然没有熏黑。无奈放弃,到商场借了两个假冒GUCCI的墨镜,叠上看太阳。

    透过茶色的双重镜片,阳光很刺眼,但能看到月牙形状的轮廓。天色明显地黯淡下来,带着双层墨镜,眼睛也不是很舒服。

    我还是十几年前看过日全食的现象,也是我第一次看日全食。那时候在学校,全校师生站在操场,每个人都举着一个熏黑的玻璃片,看着太阳慢慢被黑影侵蚀,从整圆到半圆再到四分之一圆,而后变成一条线,刹那,又露出光芒,慢慢亮起来。那时候,学校地理老师珍藏着一个天文望远镜,可以看太阳的黑子,几个同学抬出来,我们带着膜拜的神情,一个一个轮流看,现在我仔细回想,那时可能是我目光最长远的时侯。

    从那时候算起,太阳升起又落下几千次的现在,他还在周而复始,我已经对太阳的变化没有兴趣了,我只对阳线感兴趣。

    是的,9点半。新的阳线又将开始了。

    从后花园回来,路上看见几个人,驻足也在观看,他们对日仰头,我看着他们,就像看到我就像小时候流鼻血一样的姿势,可叹的是,虽然姿势雷同,但再也回不到流鼻血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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