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现在有两处,大理自己的很大装着好多东西,昆明租来的很小只有必需品。原本以为昆明只是个临时住所,家还是在大理,没想到住久了竟也有了家的感觉。从外面奔波回到昆明的出租屋,也会不禁念叨一句:还是家里好。所以,家不是房子,不是位置,不是那些东西,是共同生活的氛围,人们之间建立的链接,留下的回忆。
想到家,就想到父母,那个家是我的出处,是我如今一切的源头。曾经我和妈妈两个人的家,平房,大杂院儿,日子挺平静,爸爸像客人,偶尔回来住两晚,少言寡语,没什么交流,工作辛苦,也无心离我。后来搬进楼房,爸爸常在家里,别扭着不知道如何相处,只好乖乖地不出声,老人家发威的时候,我更是战战兢兢,当然那时候还不老。没几年,就上大学离开了。毕业后,有几年租房独住。再后来,有了自己的小家。这一路辗转搬家无数,换房子也换城市,却始终不肯听父母的回老家。找了各种借口,也深知他们对此的怨气,可心里的抗拒无法消解。加上这些年也有一些时段是在一起的,期间老爸爆发数次,每一次我都被骂成大逆不道的混蛋,同儿时一样,我还是战战兢兢。
然而,他们老了,越来越老了,和我一样,慢慢变得力不从心。这个圣诞我们一家回去住了一周,他们更老了。最近的疫情让我隐隐有些担心,多打了几次电话。我在琢磨着,过了这一阵子,喊他们来大理定居吧,不然昆明也行,还居然头一次动了回青岛的念头。无论如何,在一起吧,挨骂就挨骂,我怕我躲,最终还是要面对。别因为自己的怯懦让自己后悔。
今天,我在院子里摘豆荚,自生自灭地爬了一墙头,红红的豆子。山上的雪还没化,樱树已经冒出一树的花苞。妹妹在院子里找蚂蚱,哥哥在空地上拍篮球,爸爸在房间里对着电脑努力赚钱。苍山大道上稀稀拉拉的过着车。看不出病毒肆虐,看不到思绪万千,生活总有许多的侧面,岁月静好只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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