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带着土豆白菜胡萝卜,下山赶集换钱和日用品。
药铺的老板娘想用一个奴隶换我手里的一包山核桃,来给自家的女儿补身体。
那奴隶天生的好模样却是一身病气的躺在床上,老板娘的女儿眼巴巴的守在一旁。
我和老板娘几番讨价还价之后,最终以十个山核桃的价格成交。
老板娘的女儿是个哑巴,红着眼眶偷偷的把一个山核桃塞进了奴隶手中。
奴隶被我塞进运输胶囊,送到了山上的木屋里修养。
三天后,他醒了过来,一双桃花眼缀着眼尾的泪痣,妩媚多情,婉转动人。
七天后的晚上,他摸上了我的床,要以身相许来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你身体好了?”我认真的问道。
“嗯,多亏恩人搭救。”
“你确定,你真的没有什么毛病了?”
黑夜中他无声的笑了起来,人也慢慢的靠了过来。他贴着我的耳朵,轻声细气道“恩人 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行,你明天早点起来,把木屋前的地都翻了。这个是重体力活,今晚你早点睡觉。”
他的身体僵住了。
“你到底行不行,如果不行……”
“我行,当然行。”他飞快的回答道,像是一把剪刀刷的一下,剪断了我后面的话。
“哦,对了。你来这里也有些日子了,你叫什么名字?”
黑暗中,他裹紧了被子,沉默如夜色般蔓延。
“不如,恩人送我一个名字吧,反正我已经是恩人的奴隶了!”
“嗯,也行。你是来这里第七天苏醒过来的,我就叫你小七,怎么样?”
“呃,这名字有点敷衍吧,恩人?”
“那要不叫你头七?”
"……"
2.
第二天早上,迎着寡淡的天光,小七起床翻地,直到日头完全升起来,我让他进屋休息,洗手吃饭,他懒洋洋的挪进屋子。看见桌子上的青菜稀饭,眼珠子瞬间瞪的溜圆,随即就若无其事的端碗吃饭。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愈发勤快,活越干越卖力,饭也越吃越多,身体也强壮了起来。
我下山换购日用品,看见药铺老板娘的女儿站在营养素自动售卖机前发呆。
一支营养素卡在出口处不上不下,小七上前敲了敲机器,我转身走进药铺。
老板娘拿出食指长短的金条想换我山上的粮食,南边的家族起了内斗,营养素的供给线出了问题,饥荒和战争随时都可能爆发,她想早些做准备。
我没有带走金条,留了一袋苹果给老板娘。出门的时候,看见小七把一个山核桃放进了药铺老板娘女儿的手里。
城镇中随处可见营养素自动售卖机,但它们大多半满或是濒临空箱,黑市的掮客在街头走来走去,比往日多了不少。
废旧的建筑爬满张牙舞爪的绿植,偶尔露出金属机械的一鳞半爪,迎着落日余晖,散发出暗沉的光泽。
我和小七坐上运输胶囊,向山中疾驰而去。
这个世界蛮荒与科技纠缠不清,落后与发达一线之隔。
生存下来的人大多进化出了属于自己的能力,但无论如何总归是要吃饭的。
可是,能产粮的土壤日渐退化成沙,大家的生存慢慢依赖营养素。
从前生病了吃药,饿了吃饭,如今药物与食物的界限模糊不清。
粮食蔬菜水果,成为了不输黄金的硬通货,甚至有时有价无市。
而我的能力是种地,粮食蔬菜水果,甚至药用植物,我都可以种植出来。
我不会挨饿,但我需要能护我性命的忠心人。
3.
我借着月光烤土豆,洗完澡的小七裹着水汽,湿淋淋的靠了过来,薄薄的衣衫贴合着身体线条,和烤土豆的味道一起刺激着我的感官。
食色性也,我一边忙着烤土豆,一边抽空看他,十分忙碌和辛苦。
在他又摆了一个姿势,侧露出胸肌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小七,你去对面坐着。"
他挑了挑眉"怎么,恩人不喜欢?"
"不是啊,你坐在我侧面,我看你还得扭头,手里又忙着烤土豆,十分影响观感。"
他笑了起来,起身坐到我跟前,接过我手里的烤土豆"是我的错,是我考虑不周到!"
我托着腮,一边欣赏着小七的肉身,一边闻着烤土豆的香气,真是享受啊!
随着时间的推移,烤土豆的香气愈发浓烈,小七的衣衫也摇摇欲坠。
我从火里抽出一截树枝,吹熄火苗。
"小七,你把衣服脱了?"
他挑眉看了看我,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随即又迟疑的看了看我冒白烟的树枝。
"恩人,你这是要做什么?"
"放心,只是简单的饭前准备动作!"
"哦,恩人你这想法还挺……啊……"
伴随着他短促的惊叫,我的手摸上了他的胸腹,沟壑分明,精壮强悍。
我用烧焦的树枝在上面画了几枝桃花,点睛之笔是胸前的两点嫣红做了娇蕊。
结尾处,我摸了摸他强壮的臂膀,果然劳动最光荣啊!
"这种树枝烧焦后的灰烬,水洗不掉,可以维持十天左右,正好最近要降温了!"
我拿过烤土豆,轻声细语道"好好吃饭吧!"
小七一脸茫然的看着烤土豆,又低头看了看我的杰作,几次三番折腾下来后,他以手掩面,肩膀微微颤抖,随即愈演愈烈,带动着整个身体都抖了起来。
他在笑,疏朗的声音惊起了几只夜鸟,最后他放声大笑,整个人都瘫倒在地,我眼疾手快的救下即将坠地的烤土豆。
看着他笑的不能自已,我咬了一口香喷喷的烤土豆,要是能吃到肉就更好了。
4.
秋末冬初,山下的营养素已断供近一个月了。南边家族的内斗似乎愈发激烈,但最近却戛然而止。
小七按照我的吩咐,把秋天收的最后一批粮食藏进了地窖里。
我搓了搓手心,呵了口气,袅袅白雾,随风散尽。我守在地窖口,想起昨夜的情形,小七趴在我床头,试探我是否睡熟。然后,他转身下了山,我透过窗户缝隙看着他远去的矫健身影,尝试理解他半夜梦游的行为。
但是,在我似睡非睡的间隙里,他又趴在我床头,紧盯着我睡觉。
这让我很纠结,据说梦游的人是不能叫醒他的。可我这觉睡的委实辛苦,他的目光都快把我戳成筛子了。
我正天人交战呢,小七终于动了,他抬手帮我掖好被子,又摸了摸我的头发,最后转身去睡觉了。
我真心觉得,小七有病,而且病的不清。
我蹲在地窖口,一边看小七忙来忙去,一边想对策。我是直接问他是否有病,还是直接把地窖门封上,让他在里面睡个好觉。
我正琢磨着呢,小七的上半身已经从地窖口冒了出来。
“你怎么了,在这发什么呆呢?”
我把伸向地窖门的手转了个弯,抚上他的脸,把他鬓角的碎发理好。
“我正沉迷于你的美色!”
小七伸手把我的手按在他的脸上“你这是真心话吗,我可要当真了!”
他侧头看我,眉目传情,泪痣妖娆,勾魂摄魄。
我深呼吸口气“真的,比苞米穗子还真!”
他握紧我的手,侧头吻了吻掌心,暖热的气流,温润的触感,我的心沉了一下。
“不管是不是你的真心话,我就当做是你对我的真心话,我总是想你对我有所图?”
“为什么?”
“一段关系,总要有所图,才能开始,一旦开始就有结束,但我总想着你我的关系可以晚点结束,无限推延!”
我叹了口气“我麻了……”
他惊疑的看着我“我蹲麻了,腿不过血了, 你可以放开我吗? ”
“……”
5.
北风凛冽,天色黑的愈发早了。
我缩在被子里,听着小七远去的步伐,打了个哈气。正迷糊间,心神一沉,人骤然苏醒,冷汗细密的爬上身体。
“醒了?”
室内一片明亮,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床头。他一身黑衣,双目赤红,有血腥气缓缓的渗透过来。
我裹紧被子靠坐在墙角,山下不太平,但山下的人要上来也不容易。
“不用想了,那个男人带我上来的。”耳中嗡鸣一片,身体开始麻木起来,我攥紧了被子。
“那个男人死了吗?”
“啧啧啧,都抛弃你的男人, 你还管他死活!”他冷笑道。
“至少,我要确定,他得死我前头!”
男人一愣,随即大笑了起来,震的我耳膜生疼。
“有意思,看你合眼缘,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死的明白!”
“那个杂碎是我名义上的弟弟,其实就是个私生子,他和他妈一样狐媚勾人,不仅善于操控人心,还擅长背信弃义。如今,我只是清理门户。”
“你还没清理完?”我的身体已经没有了感觉。
“很快的,他走不了多远,杂碎!”他冷声道“我现在饿了,正好你在这里,填饱肚子,才能继续干活!”
他一把薅起来我“有什么遗言吗?”
我毫无招架之力,只想拖延时间“我是不是,他最后的女人。”果然,人为了活命,什么疯话都说的出口。
窗外,一片雪花飘了下来,我陷入了黑暗,只觉得锋利的牙齿刺向了我。
6.
转过年来,南边世家有新的家主上位,手段强硬,很快就结束了家族内斗。
药铺老板娘和哑巴姑娘躲过了战乱和饥荒,想着找个安全的地,消停过日子。
娘俩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路过一个集市,人多娘俩就走散了,一个往东一个往西,不过很快,哑巴姑娘就找到了药铺老板娘。娘俩很快就消失在人群里,不见了踪迹。
我打了个哈气,不紧不慢的跟着人群,往东边走。
春天来了,我的身体渐渐恢复了过来。一整个冬天,药铺老板娘差点以为我会睡死过去。她都做好了再把我埋回坟里的准备,结果我就醒了。
我摸了摸脖颈,光滑平整,不见丝毫伤疤。
这是我的能力,如同植物一般的愈伤修复能力,还有就是沉睡冬眠。
幸亏,我被咬的不狠,人也没有被火葬,否则,烧成灰,我也得找小七报仇。
小七名义上的哥哥是通过食人血肉来获取他人的能力,而我当时的能力使得他的能力进入了休眠状态。所以,小七赶来的时候,刚刚好。毕竟,他可以进行预测。
我又打了个哈气,春困啊!
我晃了晃头,想让自己精神一点,结果又想打哈气。
我张了张嘴,又赶紧闭嘴,蹙眉看着眼前的道,被封了。
小七站在道路尽头,星眉朗目,唇角含笑“好久不见,我最后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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