砥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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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央视编导王赓拍摄砥柱山不至，别后十日作砥柱行二十四韵，寄赠

□ 雲末

日薄顺流下，云合抱悻回，
遥看砥柱石，淡影诏烟偎。
郁郁迟登席，幽幽寡引杯，
纵寻圣人迹，故迹无尘灰！
自古巍峰岸，怒涛固相陪，
洪源辟三派，迅激湍虚坯。
恰如天水塑，中道矗崔嵬，
清逈高峡月，银霜剪琦傀。
桨横人门惧，帆落鬼神呆，
十筏九难脱，幸者赖其推。
涡漩吞断楫，沓浪掷残桅，
代有张公祭，不见梳妆来！
长宵轶骇电，世纪凌惊雷。
一地老龙骨，百丈大河魁。
忍瞰擎天柱，奎蹏隐曲隈。
黍离伤渭水，教我不开怀，
东还海道意，雅志且徘徊。
恨不借禹斧，再擘三门开，
夺路奔腾急，挟走万年埃！
他时君兴至，邀鹤暂为媒。
登临俯仰处，蘸泥写琼瑰。
栈梯朽人语，悬壁衣青苔，
橹咽船工号，千载有余哀。
中流风波苦，艄公尚在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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砥柱：位于河南陕州东北的黄河激流中，上溯百米即神门、鬼门、人门等三门峡谷，左侧有张公岛老子炼丹炉、神女英姑梳妆台。中流砥柱自古以来被誉为中华民族不屈不挠的精神象征。

黍离伤渭水：黍离，化用《诗经·国风·王风·黍离》，有感于家国兴亡。渭水，渭河流域一直是中国历史上经济最发达地区和长时期的政治中心，1960年三门峡大坝建成运行仅一年，黄河潼关河床即抬高5米，渭河流速减缓甚至倒灌，自然净化功能下降，水灾连绵，稼穑多病。长此以往，中国“四大天府”之一的关中平原将不复存在。

东还海道：化用辛弃疾【八声甘州·寄参寥子】：“算诗人相得，如我与君稀。约他年，东还海道，愿谢公雅志莫相违。”

艄公：相传砥柱石是一位黄河老艄公的化身。老艄公带船队行至神门，天气骤变，几撞礁石，纵身入涛，呼“朝我来”，为船导航，化险为夷。而老艄公却化作砥柱山，成为峡谷中的航标。从此，船过三门，必径直冲向砥柱石，用石前回水推船脱险，顺流而下。

历代相关记载——

《水经注》：禹治洪水，山陵当水者凿之，故破山以通河，河水分流，包山而过，山见水中若柱然，故曰底柱。

《元和志》：禹凿底柱，二石见于水中，若柱然。河水至此，分为三派，流出其间，故亦谓之三门。

《陕志》：三门，中神门、南鬼门、北人门。惟人门修广，可行舟；鬼门尤险，舟筏入者鲜有得脱。其东百五十步，有峰特立，斯为底柱。自底柱而下，至五户滩，其间一百二十里，夹岸巍峰重岭，干霄蔽日，盖亦禹所凿以通河者。冲湍激石，有一十九滩，水流迅急，势同三峡，破坏舟船，自古所患。

汉武帝时，漕从山东西，岁百余万石，更底柱之艰，败亡甚多而烦费。

鸿嘉四年，杨焉上言：河从上下，底柱险隘，可镌广之。乃令镌之。才没水中，不能复去，而令湍流沸怒，为害弥甚。

后汉兴平二年，帝幸陕，别将李乐欲令车驾御船过底柱，出孟津。杨彪以为河道险艰，非万乘所宜乘，乃止。

曹魏景初二年，以底柱道险，遣寇兹浚冶。

晋泰始三年，复遣乐世帅众修凿，功卒不集。

隋开皇十五年，诏凿底柱。大业七年，底柱崩，偃河逆流数十里。

唐贞观二十年，幸河北河北，今山西平陆县，观底柱，令魏徵勒铭。是时，自洛到陕，皆运于陆；自陕至京，乃运于水，以避底柱之险也。

显庆元年，苑西监褚明议凿三门山为梁，通陆运，功不成。后大匠杨务廉又凿栈以挽漕舟，人以为苦开元二十一年，转运使裴耀卿以关中用度不给，请于三门东西各置一仓，至者贮纳，水险则止，水通则下。从之。明年，遂于三门置仓，东曰集津，西曰监仓亦名三门仓。复以舟漕达关中，避三门水险初，舟运江淮粟至东都含嘉仓，陆运三百里至陕。二十九年，陕州刺史李齐物，请凿底柱为门以通漕，开山巅为挽路，沃醯而凿之。

天宝元年，上言三门运渠成。然弃石入河，水益湍怒，不能入新门，候水涨，以人挽舟而上。未几，益阻涩，不可行舟。

贞元二年，李泌为陕虢观察使，益凿集津仓山西径，为车道十八里，属于三门仓盖即裴耀卿故道。时泌又为入渭船，方五板，输东渭桥大仓，人以为便。

宋乾德元年，诏重凿底柱三门。

庆历中，陕西用兵，欧阳修请案耀卿旧迹，以通漕运。

政和五年，蔡京建议，凿大亻丕、三山两河，创天成、圣功二桥，役夫数十万，才成而水涨，桥坏。前朝天顺中，杨鼎言：黄河乃汉唐漕河，即今盐船木筏，往来不绝。其间虽有三门、析津之险，而古人倒仓之法为当。三门之上有小河，仅通延绥。如以所运粮草，各贮水次，通流亻赞运，庶几军饷可足。许进亦言：黄河自陕州而上，至绥德近境，春初皆可舟行。若计沿河郡县，改征本色，水陆接运而上，榆林可以少苏。盖黄河在山、陕之间，龙门为险龙门，见陕西韩城、山西河津县；而在晋、豫之交，底柱为厄也。

公元1957年，建黄河第一坝，曰三门峡大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