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参加简书会员独家赞助的「恰同学少年」校园创作交友大赛,校友在哪儿
标题:「恰同学少年」定师—— 一封来自“地球”的信
地点:河北
自荐文章:
自述:
一位80后,一名曾经的师范生。爱读书、爱码字、爱旅游。怀着一颗诗意的心在柴米油盐的苟且中努力希望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感恩曾经三年的师范生活,感恩母校对自己的培养,可如今母校已不复存在,我成了渴望回家却找不到门的孩子。在这里,借贵地表达一份对母校的追忆与思念,对一段单纯可爱的雨季故事的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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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来自“地球”的信
多年以后,我见到了我曾暗恋的那个男孩,他坐在餐桌前,浅蓝色衬衫外加乳白色马甲,一副黑框眼镜,不苟言笑的样子,有些木讷和年轻学者的样态,依稀可见当年清秀的脸庞。
我见到的不是他本人,是他的照片,班级群里发的他们几个同学聚会时的照片。我心中泛起微微暖意,荡起片片水花。我去翻以前的相册,拿出毕业时他送我的照片,照片上的他帅气、清秀、略带忧郁。于是记忆被拽回到多年以前。
一、我的母校
我的母校原名定州市师范,记忆中它普通、其貌不扬、甚至可以说有些丑陋。一水儿的平房,
有教学区和宿舍区,很像农村的民房,只有宿舍两旁两排繁茂的梧桐树,粗壮而健美,表明它已历经岁月。操场没有塑胶跑道,是土操场,每天早晨我们列队跑在上面,在扬起的一缕缕尘土中意气风发的喊着口号,开始一天的学习生活。
那时我们是十七八岁的孩子。我们很幸运,没有现在高中孩子的学习压力,我们在多年前经历的是现在一直千呼万唤却始终还在路上纠结的“素质教育”的模式。文化课被置于相对次要的位置,我们有各种各样培养技能和陶冶情操的课外活动,丰富多彩的业余生活。
我们唱歌、跳舞、进行歌咏比赛;我们画画、写三笔字、拉手风琴、弹脚踏琴;我们参加各种体育运动;我们有60人左右规模的管乐队,利用业余时间认真练习,到各处演出。
业余时间里,我们读小说,背唐诗,我们的语文老师把对文学的热爱和倾慕在我们面前演绎的如痴如醉、精彩纷呈,我们不由自主的跟了去,陷进去,到书中自由驰骋。
我们写散文、写诗,我们办校刊,向各种文学刊物投稿,把我们青春的躁动融入文字,刊印在纸上,把对文字的喜爱展现的淋漓尽致。
我们交笔友。收到笔友的来信,总能得到同学祝贺和艳羡的目光。记得我的一位同学在刊物上发表了一篇文章,一周内收到近百封笔友来信,我们一同帮她拆信、回信,小小引爆校园。
我们吃着皇粮,每月有38元的生活费,如我这样的女生每月可以剩下十来块钱。我们用剩下的钱买方便面,待熄灯老师查完宿舍后,点起蜡烛,在被窝里偷偷的啃方便面,是那时最诱人的夜宵。
我们没有就业压力,毕业后统一安排工作。于是吃过晚饭,经常三两好友,沿着学校外面的小径去散步,小径通向一片梨园,我们踏着小径缓入梨园,谈心事、谈理想、聊青涩的爱情。春天赏如雪的梨花,夏天感受树荫下的习习凉风,秋天花一两块钱买一大包梨,回来大家一起分享。
我们听歌,买专门的本本抄歌词。我们的偶像是毛宁,林依轮……, 听《心雨》动情,听《爱情鸟》心怦怦跳。
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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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我喜欢读名著,第一本读的是《简爱》,读了三个月,感觉云里雾里,但对简的爱情观和自立神往不已。之后一发不可收拾,《红与黑》、《百年孤独》、《雾都孤儿》……,一本接一本仿佛吃喜欢的零食。最喜欢《基督山伯爵》,禁不住在数学课上偷偷看,看的心惊肉跳、战战兢兢,幸亏老师视而不见。
那时的我背唐诗、宋词。最喜李白的豪放,大声吟诵,激情澎湃的感觉。喜李清照的婉约与凄凉,享受莫名的伤感与忧郁。
那时的我写文章、写诗。喜欢忧伤,喜欢静默沉思。“不知愁滋味”,也不“上层楼”,却总在“为赋新词强说愁”。写一本本日记,编一个个故事。
那时的我为理想而努力,自考英语。只有初中三年的功底,没有老师的指导,每天抱着书本硬啃,每晚九点半教室锁门后,坐在楼道的灯光下,宿舍熄灯后,点上蜡烛,有自律、有坚持、有毅力。带动了一批同理心的同学一起结伴而行。
三、暗恋一个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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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我暗恋上一个男孩,那个男孩儿有我对男主角的一切想象:沉默、独特、忧郁,在自己的角落里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他自然而然地成为我笔记本中故事的主角儿。
上自习时,坐在第一排的我时不时回头和后面的同学聊句闲话,借块橡皮,问个问题或只是无厘头的争论一番,只为时不时朝他的位置偷偷瞟一眼,希望偶遇他望向我的目光。
锁定坐在他前面的女同学,去那里说说笑笑,嘻嘻闹闹,或索性和他旁边的同学换位置,只为坐的离他近一点儿。
同学间闲聊一有他的信息,就紧张,就千方百计的打听。
在旁人面前嘻哈,在他面前只有沉默,低头不语,在自我编织的童话中固执的自我演绎和陶醉。
转眼升入二年级,一次和同学散步时聊到他,同学告诉我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听说有一次回家,那个女孩对他说了句“路上小心”,立刻暖了他的心。我希望那个女孩是我,但分明我没有说过那话。
心中有爱的女孩定是执拗如我,明明已猜到答案,却一心想证实,觅一个板上钉钉的死心。
那个周日的晚上,等大家都去吃饭了,我悄悄的、忐忑的走到他的座位旁,从抽屉里抽出了他的日记本,我慌乱的翻起来,像只偷油的老鼠。终于找到了,他对他喜欢的女孩子的描述“大大的眼睛,迷人的笑容”。那个女孩是低我一届的师妹,皮肤黑黑的,很甜,很暖的感觉。他本本上的一句话刺到了我的痛处“我对他的喜欢与日狂增”。
我想我是经历了一段时间的失落、伤心和不知所措的。一心想忘记,还是不由自主的去关注。后来,听说他如我一样不敢表白喜欢的女孩,我想我定是一个天使,一个可爱的、天真的傻瓜,我用另一种方式去吸引他的注意。我写了一封信,具体内容不记得了,大意是鼓励他要有勇气,敢于追求,不要留有遗憾。我把信认真叠好,放进信封里,在封面上只书了三字:“自地球”。晚自习时,我壮着胆子把信拿给他,“有你一封信”。
那时的我应该已读过《基督山伯爵》了吧?可为什么没想到笔迹会成为线索泄露秘密呢?我应学习邓格拉司用左手写字的。还好,那时我们都单纯,他竟然没有寻着笔记找到“地球”的出处,或者他根本就不在意那封信源自何方。
之后,从同学口中得知她表白了那个女孩,而那个女孩拒绝了他,我想他那时一定十分痛苦,但我却无能为力。
三年的生活转瞬即逝,我们终将各奔前程,毕业前的那段日子是热闹而忙乱的,我们互赠照片、互写留言、聚餐、合影留念……,各种表达、各种留恋、各种思绪纷飞。
他在我的留言册中写道:“不知还记不记得你曾递给我一封署名“地球”的信,现在对我仍是个谜,旧事不提,替我传那关心我的人,谢谢了,请放心,那个曾经做梦的人已经醒了”。看到后我会心的笑了。
那日,他在班级群里发信息:“毕业这么久,你累吗?”。
我不经意回了他一句:“累呀,怎么能不累呢?”
“为什么?”
……
我俩就这样漫不经心的聊了几句,客气的仿佛两个陌生人,隔了千山的感觉。
次日我把他的照片给妹妹看:“这是我曾经暗恋的男生”,妹妹看了眼,笑着调侃“你以前的眼光是这样的啊”,我也笑了,轻松而随意,仿佛在聊别人的事。
当我们阅尽繁华,历经风雨,于记忆中寻觅、采撷时,却发现一切都云淡风轻,欲说还休。只有那些最单纯、最可爱、最美好的东西在记忆中闪烁,就像小时候吃的五分钱一根的冰棍;就像和妹妹分苹果,拿起一个咬了一口塞给妹妹,拿着完整的那个撒腿跑了……
四、回不去的从前
我的母校如今已改名为冀中职业学院,曾经我们那届学生创造了他的辉煌,如今的我们散落在教育界各个层面,有的已成为领导一校的一把手,有的还在教学一线默默耕耘,作为中师生的我们也成为了那个时代的符号和标志。
我们希望毕业聚会,可我们已无校可返,我们像一群渴望回家却找不到门的孩子,我们对母校的留恋只能深埋在记忆深处。但这份记忆永远清晰深刻,因为它曾承载了我们的青葱岁月,对于我,还有一封信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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