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者

凝视

有的邪恶悲剧发生的时候，来不及思考，周围的世界已陷入了安静。当你审视深渊的时候，深渊正在吞噬着你！在黑暗中，一些自然与不自然的罪恶流露，人性的复杂其实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正视一个人性罪恶悲剧的发生，没有道德伦理的批判，却发现自己的灵魂也在颤抖！

下面给大家带来一个荒唐的故事！

吐尔得拉的人们称呼他们为尼尔森兄弟，郊区的神父告诉我，他的前任有一次很差异的说，曾经在他们哥俩的家里看到一部破旧的圣经。黑色的封皮，花体字的印刷，最后几页白纸上还有手写的家族成员姓名，生卒年月日。但是已经模糊不清！那是纳尔逊一家绝无仅有的一部书，也是他们家多灾多难的一部编年史。到头来终将淹没无闻！他们住的是一座没有粉刷过的破院子，从门厅那里可以望见两间小房子，一座是红色西砖铺地，另一座是是泥地，很少有人去他们家！尼尔森兄弟落落寡合，不同别人交往，家徒四壁的房间里唯有两张床。他们的贵重物品是马匹，鞍配，短刃匕首，星期天穿的漂亮衣服，和惹是生非的烧酒。

他们身材高大，一头红发，这两个土生土长的白种人可能是丹麦或爱尔兰血统。只是没有人提起过，街坊邻居都像怕红党一样怕他们，说他们手中有人命案子也不是无中生有，有一次兄弟两喝醉了酒和警察干了一仗。据说老二和胡安.伊贝拉也打过架，并且没有吃亏！对于那些直到伊贝拉有多厉害的人来说，这足矣说明问题！他们赶过牲口，套过大车，盗过马，一度还靠赌博为生…！他们的吝啬是出来名的，唯有喝酒和赌博的时候才能慷慨一些，从没听说过他们有什么亲戚，也不清楚他们从哪里来，他们还有一辆大车和两头拉车的牛。他们是亲兄弟，和那些逃亡到地中海岸的亡命徒之间，那种关系是不一样的。这一点加上我们不知道的其他原因，有助于我们了解他们铁板一块的关系，你得罪其中一个也就招来两个仇敌！

尼尔森兄弟固然无赖，但是他们长期以来的厌事只限于偷鸡摸狗，或者是逛逛妓院。因此当克里斯蒂安将胡利安娜带回家同居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这样一来他固然赚了一个女佣人，但是同样确切的是他要送给这个女人一些俗不可耐并且一文不值的廉价穿戴，还要带着她到娱乐聚会上去表现招摇。那年头在大杂院里面举行的寒酸聚会上，舞蹈的时候灯光总是亮得不允许身体的剧烈扭动，不允许贴的太紧…！胡莉安娜皮肤黝黑，眼睛细长，有谁瞅他一眼她就嫣然一笑！在贫民区，妇女们由于不加修饰和劳累，容易显得和年龄不匹配的老。胡利安娜已经算是好看的了。

爱德华多起初陪着他们，后来去了阿列.西非斯一次，干了什么买卖，也带回来一个女人。是从路上找来的，没过多久他又把她轰走了。他变得更加阴沉，一个人在杂货铺里喝得酩酊大醉，谁也不爱搭理。他爱上了克里斯蒂安的女人！街坊们或许比他自己知道得更早一些。他们幸灾乐祸地看到了两个兄弟争风吃醋的潜在危机……！有一天爱德华多很晚才从街上回到家里，看到克里斯蒂安马匹马拴在木桩上，老大穿着他那最体面的衣服在院子里等着他，女人捧着马奶茶罐子进进出出。克里斯蒂安对爱德华多说：我要到帕尔多去，胡利安娜就留给你了，如果你喜欢她，就让她派上用场吧！他的口气像是命令，但是非常坦诚！爱德华多愣愣地瞅了他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办。克里斯蒂安站起身来向爱德华多告了个别，跨上了马，不慌不忙地小跑着离去。他没有和胡利安娜打招呼，只是把她当成了一件物品。从那天晚上开始，哥俩开始分享这个女人。这种肮脏的苟合同当地正派的规律格格不入，谁都不愿意去了解那些细节。

起初几个星期他们相安无事，但长此以往毕竟不是办法。兄弟两根本不提胡利安娜，连叫她的时候都不会称呼他的名字。但是两个人存心找茬，老是老是闹些矛盾，看似在争论卖皮革，实际上谈的是另外一件事。争吵的时候克里斯蒂安的嗓门总是很高，爱德华多则是一声不吭！他们之间相互隐瞒，只是不自知而已！在冷漠的郊区女人除了满足男人的性欲供他们占有外，根本不在他们眼里，不值一提！但他们两个却都爱上了那个女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一点让他们感到丢人……！

一天下午爱德华多在罗马斯广场上碰到了胡安.伊贝拉。伊贝拉祝贺他弄到了一个漂亮娘们儿，我想也就是那一次爱德华多狠狠地揍了他，以后谁也不敢在爱德华多面前再取笑克里斯蒂安。

胡利安娜百依百顺斥候着兄弟两，但无法掩饰她对老二更有好感！老大没有拒绝介入，可是也没有让她动感情！一天哥俩吩咐胡莉安娜搬两把椅子放在红砖院子里，让后让她躲开，因为他们有事情要谈。她估计他们这次谈话时间不会太短，于是进屋睡了…！可是没睡多久就被叫醒，他们叫她把所有衣物都塞到包里，别忘了他母亲留下来的一串玻璃念珠，还有一个小十字架！他们不作任何解释，只叫她坐上大车，三个人默不作声地上路了！

不久之前刚刚下过雨，道路非常泥泞，他们到达莫龙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五点钟了。她被卖给了哪儿妓院的一个老鸨，这个交易事先已经谈妥了。克里斯蒂安收了钱，两个人分了……！在那之前尼尔森兄弟一直都陷在那场荒唐爱情的乱麻里，当然也是一种常规里。

回到吐尔德拉，他们希望恢复他们之前男子汉的生活里，他们回到了赌博，斗鸡场和偶然发生的斗殴之中。有时候他们也许自以为摆脱了烦恼，但是兄弟二人常常找一些站不住脚的或者过分充足的理由分别外出。快要过年的时候老二说要到首都办点事。克里斯蒂安便直奔莫龙去了！在我们之前提到的那座砖房外面的木桩上，他认出了爱德华多的马匹花马，他进了屋发现另一个正在里面排队等候。克里斯蒂安对他说：长此下去我们的马会被累坏的，不如让她留在我们身边吧！他找老鸨商量，从腰包里掏出些钱把胡利安娜又弄了回来。胡利安娜和克里斯蒂安同骑一匹马，爱德华多不愿意多言，用马鞭狠狠地抽着自己的花马……！

他们有回到了之前的状况，那个丢人的办法行之有效，哥俩都经不起诱惑干起来欺骗的勾当。该隐的幽灵在游荡，但是尼尔森兄弟的感情深厚无比，有谁能说的清他们一起经历过的艰难和危险，他们宁愿把激怒发泄在别的人头上，发泄在陌生人，在狗，在替他们带来不和的胡利安娜的身上！

三月等很快就过完了，地中海的热浪还没有消退。一个星期爱德华多从杂货铺回到家，他看着克里斯蒂安正在套牛车。克里斯蒂安对他说：来吧，去帕尔多卖几张皮子，我已经装完车了，我们乘晚上凉快的时候上路……！

帕尔多集市在南边，他们走的却是向东的路，不久又拐上了另外一条道路。随着夜色的加深，田野显得格外的开阔。他们来到一片满是茅草的土坡边上，克里斯蒂安扔掉烟头，不紧不慢地说：干活吧兄弟！过一会长脚鹰就会过来帮我们的忙，今天我把她杀了……！让她和她的遗物都待在这里吧，她再也不会给我们添麻烦了！

兄弟二人几乎失声痛哭，紧紧拥抱！如今又有一条纽带把他们捆绑在了一起——惨召杀害的女人和把她从记忆中抹去的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