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季睁开了眼。它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场所,没有了阳光,被插在拥挤的水桶中,和它在花田里,泥土中生长的感觉是那么的不同。
它想努力挺直自己的花茎,但众多水桶中拥有相同想法的同类,让这个在阳光下轻而易举的动作变得异常艰难。
它感到用一个不熟悉的器官汲水是那样地力不从心,自己原本娇嫩而坚挺的红色花瓣开始脱落,一瓣,两瓣……如鲜血滴落在毫无生气的, 灰黑色的水泥地上。
恍惚间,它被一种力量抽离了拥挤的水桶,继而重重地摔在地上,月季感到恐慌,但微风和身下泥土的气味让它决定任由意识涣散下去。
不久,阳光降临在它的身上,月季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出生的那片花田,根在土壤中延伸,枝叶在空气中舒展。久违的温暖让它进入浅寐,它梦见自己还是一粒种子,在碧蓝的天空下破土萌发。
月季最后睁开了眼,它看到天空同自己梦中的一样,清澈而湛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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