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坐着去村子里的班车,看到马路边上一排排白杨的时候,就知道离家不远了。早就准备好:说辞,并在心里默念了多遍,清好嗓子,“师傅,那个,那个大桥头子哈停一下"!
转眼大学即逝,今年国庆回家,天气要凉了一些刚下火车就赶紧套了件外套。在家里呆了三天天,也不像以往那样,没有了挖洋芋、掰玉米的忙碌。
第一 天回到家时天已麻黑,我给母亲买了些凉皮,拿着几个养面油饼去看我爷爷奶奶,和前面几次一样,爷爷问一些关于我的学业,聊一下在学校的生活,说了些经签工作的事。奶奶总是那几句话,”你达去哪了”、”你现在在阿来上学”、“你阿门没领个新媳妇来”,一句话问个十遍八遍,我也回答个十遍八遍。人老了就像孩子一样,可爱又童真。
第二天晌午,给爷爷剃了头。父亲在疆打工,我每次回家,都要给爷爷剃一次头。我清楚的记得,给爷爷剃头的剃刀,仍是那个小时候爷爷给我剃头的剃刀,只是换了个新刀片,剃起来要快一些。这次才发现,不知何时起爷爷留起了长胡子,让我懵的想起了些事。今年院子里的葡萄熟的很好,以前根本就等不到熟,现在熟透了仍挂在上面。生在大门前,村子里格外的安静,没有了放牛娃的嬉戏声,没有了父母唤儿吃饭的声音,没有了袅袅炊烟,没有了牛羊遍地,木縛土坯变成了钢筋水泥,玩玻璃球变成了玩吃鸡。时代进步的同时,我们儿时的乐趣和游戏早已消决不见。晚上刚睡着,听见房子里有动静,才想起母亲说这个房子能进来老鼠,是的,都2020年了,我们家里还有老鼠,我打开手电筒喝了一声,看着它从墙上沿着电线爬到房顶,从椽花里溜走,然后又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冷嗖嗖的,听外面浙浙沥沥,问了一下母亲,是下雨了。一场秋雨一场寒,一次离别一次殇。对于我这样感伤而又胆小的人来说,闯荡确实与我相差甚远,但是为了生活,就必须闾荡,记得考上大学时,我哥送给我的一句话,读书,不是要个别人一较高低,而是将来拥有选择的余地,选择有意义、有时间的工作,而不是被迫谋生,当你的工作在你心中有意义,你就有成就感,当你的工作给你时间,不剥寺你的生活,你就有尊严,成就感和尊严给你快乐。直到签工作的时候,我才有感悟,工作固然重要,生活同样重要。不用追求大富大贵,只要生活不被剥寺,一切都淡然处之。
二零一九年九月初六于家
杰瑞克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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