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藏路上的干旱,和冷风,让小曼对张艺谋脸上刀刻般的褶皱产生了理解。一元钱一块的大饼还有红豆馅,像极了西游记里面会随身携带的干粮,口感和味道,却比意料之外的可口。身为广东人,小时候听到说,藏人不洗澡,简直比看到川菜那满盆满碗的辣椒红油还惊讶。现在的小曼,身处其中,知道了,原来以前所有惊讶的基础,都是错的。如果你以一个广东人对海边气候的理解,对黏腻空气的感觉,去推断身处高原之上的人会和你一样流汗,就好像如果你每天闻着榴莲的味道,而并没有真正吃过,看着别人吃,你会无法理解为何他能忍受这样的臭味,你自己不咬一口榴莲,是永远想象不到会是什么味道。亲身行走其中,能减少一个人的狭隘。正如在玉林西路,吃重庆火锅,那味道,你才知道,原来辣油红油,并不像你想象中那样,只有辣,并且是无法忍受的辣。你会发现,这里的辣,是那么的温和醇厚,你会用油来做蘸酱,而油的作用是,解腻。蜀中之地,颠覆了小曼很多想象,除了大山大海之美,除了红油辣味之香,除了所有甜的必定有咸的化身,除了嗲嗲的川音。
灵芝地区被称作西藏小江南。说来也巧,车队经过灵芝的时候,灵芝全程笼罩在烟雨之中。已经看了七八天直挺挺赤裸裸雪山的旅人们,突然看到烟雨缭绕的江南般山景,突然有点明白了古人山水画的审美。果然,中国人喜欢婉转,喜欢迂回是有道理的。有了烟雾,树林点缀的山景,是多了些许韵味,也许这样的山里,住的神仙也会温婉许多。而且增添了更多神秘感。所以,中原地区对于神仙的幻想,和藏地的人们是如此的不同。我们的神仙,会吹着笛子骑着驴,会腾云驾雾,会动情。也许,就是这袅袅烟云如梦境般神秘山林最适合的存在。
翻过一座山,又继续无边的干旱。山脚如春天般湿润,到了半山腰开始燥热,山顶居然会有积雪,而从另一面下山,枯木和枯草,还有千万年前海底的磐石,就是秋的萧瑟。一座山,四个季节。在西部人民的眼里,也许所有东南沿海都应该是夏天。什么几天经历了四季,充其量也就是鹄咕不知春秋。但是,西部人也许不会这么矫情的去纠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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