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里,奶奶问我学校的情况,我说起那个胖女人,她很凶。我的对于上学的心理抵制从我口中说出来,那个胖胖的女人成为我第一任班主任。
不知从何时起,小学生要带红领巾,质量好的一元一条,质量差一点五角。到了二年级的时候,开始做早操,在没有塑胶跑道,没有绿茵场,裸露着黄土地的操场上,早上总会看到烟尘滚滚。
我开始死皮赖脸缠着奶奶要零花钱,校门外的商店辣条一根根的卖,店主自己家做的土豆麻辣串一毛钱一串,那些高年级的大孩子一毛钱一根的卖烟抽。
学校公厕里总有那么一帮,成群结伙烟雾缭绕。学生公厕和教室公厕是分开的,有时候哪位老师兴致大发,下了课上学生公厕转悠一圈,那帮高年级倒了霉,在教室外站成一排,供人参观。受罚的方式大致如此,过些天又看到他们在厕所,成群结伙烟雾缭绕了。
校园主道两侧排列着教室,教室前是大大的花园,花园围着栏杆,在花园和教室的空隙之间长着两三株梧桐,大概建校的时候种植的,它粗大的枝叶在夏天带来阴凉。
放学时老师间流行让学生留下来背书,在教室建筑的后面操场上,在土墙围起来的围墙角下,种植着一排排白杨,每年毕业班即将离校的时候,三五个人都要亲手种下一颗白杨树,这个传统一直延续到我要离开小学母校的时候,照例说操场上的白杨应该笔直插天了,可每年白杨树总是那么饥黄面瘦的几株,营养不良的立在操场上,大概是那位守门人没有照料好它们吧。
六一的时候学校照旧是要和其它学校进行比赛,大概只有小学有儿童节了,初中的高中的是从来没有过的,至于幼儿园举办儿童节那又是另外的事。每年学校总会做精心的准备,王校长总是竭尽全力的组织着教师和学生。从批发市场采购表演的道具,跟着彩排老师一起彩排到很晚。
我很清晰的记得那是三年级,在准备了一周后,队伍浩浩荡荡的走向比赛地点,比赛地点定在戏院里,戏台上坐着一排评委,院子很大像半个足球场,方方正正,院子墙角出站满围观的人们。这是一座用来唱秦腔的舞台,逢年过节,每个村子里总会从别的村子里把神接过来,像人们所说的“转娘家”,于是要演戏,热闹一凡,时辰一到便又要接回去了。
那个时候“歌声与微笑”是很流行的一首歌,那个天才少女的彩排老师,将它编成了舞蹈,在彩排了无数遍后,在比赛的时候赢得了评委的青睐,表演的时候评委不断的给予掌声鼓励。因为之前辛苦的付出,比赛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得了奖。
我上五年级,王校长因为业绩突出调到了县教育局,我的班主任换成了新校长,这位新校长据说犯了错误,后来因为他妻子家县里有点关系,才免于刑法,调到了我们村小学当校长。
这位新校长热衷于打乒乓,上体育课的时候总会看到他在乒乓球台前,动作优美,身体灵动的发球接球。他总是留着不长不短的发,大概是模仿电视里那些男明星的发型了。他来时带着他的妻子,还有一个七八个月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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