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因为工作的原因经常脊椎不舒服,甚至有天晚上一躺下来半个肩膀都疼到无法入睡,为了不让父母念叨也没有跟他们说,只得在好友的微信群里哼唧了两句。二叔立刻跳了出来说周末干脆一起去河北找董老师的朋友石大夫正一下骨。当天同行的还有董老师的妈妈和妹妹,董老师家与石大夫家是世交,从姥姥那辈人家里关系就不错,治疗的时候,石大夫的母亲还特地赶到诊所和姥姥聊天。一边是我们坐在椅子上让石大夫“咔咔”的给脊椎正位,一边是两位年过八旬的老人坐在诊所的沙发上聊起了生活的琐事,时而低语时而爆笑,欢乐的神情犹如青春期的少女在聊八卦。沙发的的上方挂着好几幅看似有些年头的旧照,相片的四角边儿已微微泛黄,石大夫按完后走过来站在我身旁,过不久伸手指着最右边的相片里一位站的笔直精神抖擞的男士说,这是我的父亲,他也是一名正骨的老中医。顺着他的手看着这位面相和蔼的老中医,他的身边站着一位年龄不大身材偏瘦的男子,仿佛猜到了我心中的疑问,石大夫说,我父亲旁边站着的是年轻时候的我,我们家的正骨方子是祖上传下来的,我是14岁的时候开始跟着学习的正骨,准备过段时间把这个也传给我女儿和儿子。听到“祖传”两个字的时候,心底突生一丝敬意,这种感觉就像是在身边找了一个自带武林秘籍的神秘人。直到我们离开的候,石大夫的母亲还一直握着姥姥的手念叨着,以后要多多过来玩,最近儿子买的新房子特别大,房间有很多够你们一家人过来住。两位老朋友的告别场景让我想到之前在网上看到的一组图片,也是两位年过八旬的老人手拉着手,一个坐在火车上,一个站在火车外,配的文字是,老哥,也不知道咱两还有没有下一次再见!
时间可以很快也可以很慢,我们以为的一辈子,大部分时间都是与自己相处,期盼和再见是留给朋友、亲人相聚用的。
原定周日的乐队排练取消了,偶然看到公司微信群里提到下午组织去儿童健康中心公益教学音乐,本想闲来无事在家浪费生命的我立马改变了计划加入活动。因为是第一次做公益活动,在去的路上已经脑补了千万个教学的画面,义工老师们在台上亲切地教,孩子们带着纯真的笑容在下面跟着一起唱,冬日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孩子们的身上。然而让我没有料到的是,虽然和想的教学画面相同,但是底下坐的每个孩子都是有一些缺陷的,有的失去了双臂,有的眼睛看不见,有的得了重病。其中,有位坐在前排穿着粉红衣服的小女孩,大大的眼睛脸上带点婴儿肥长得很像瓷娃娃,脖子上带了一个像是固定颈椎的脖套,每一首歌她都很认真的跟着老师唱,看起来和正常的小孩一样。后来跟负责健康中心的老师聊天才知道小女孩得了淋巴瘤,复发的几率很大,除了小女孩的情况,老师还提到其实这些小朋友虽然都有缺陷但都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而且大部分已经坦然接受现状,在做康复治疗的同时也会用微笑来迎接每一天和遇到的每一个人。我想起刚刚我们到院子外时就听到院子里孩子们嬉笑玩耍的打闹声,踏入大门的时候全部跑了过来把我们围在中间,一张张稚嫩的脸庞夹杂着兴奋不停的向我们提问。我们跨越北京城来到这边给孩子们教课,除了出于对公益的热心之外,通常也会带有一些隐藏的怜悯,这个怜悯是对上帝赐予不同人的不公平而产生的,然而真正触碰到他们的心灵后却又觉得,这个规则是颠倒互补的,也许在他们的内心已经修炼得比同龄人要强大很多。
临走前,我们跟在吃晚饭的孩子们打招呼告别,有位带着助听器的小孩冲了出来默默地跟着老师后面送我们到大门,突然一字一顿的说,希望你们下次还能过来教我们唱歌哦!说完立马转身跑回屋子里。看着他的离去的背景,顿时觉得已经是零下的北京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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