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b.20 萨满真的是“癫狂者”吗？说说神秘的萨满神话

文/杜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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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数民族神话研究，分布是不均匀的。

最集中的是云南，因为这里聚集着20多个少数民族。贵州主要研究的是苗族神话和彝族神话。广西则主要集中在壮族、侗族和瑶族的神话。北方则是以满族为起点，逐步向其他民族拓展的。

今天我们先来讲讲萨满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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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听说过萨满，但你知道SHAMAN这个词儿的本义是什么吗？说出来估计你会乐，它的本义是“不安、激动和疯狂的人”。

据说，当人们发现谁有点癫狂时，就觉得TA大概是要变巫师了，于是就会找来老萨满，把TA训练成正式的萨满。听起来是不是有点不可思议？

看来，没精神病狂躁症状还没资格当巫师，真是应了那句话：“不疯不成魔”。

神秘的萨满

在中国，通古斯语族和突厥语族都有过萨满教信仰。这些民族主要集中在东北部。我们一起来了解一下这些民族的萨满文化吧。

第一个，就是蒙古族的神话遗存。

齐木道吉曾在《蒙古族神话传说浅析》一文中，提到日本人所著的《蒙古神话》，里面讲到了对天神崇拜的天命观，和萨满教的天神信仰是相合的。

第二个，是女真—满族神话的披露与研究。

女真—满族神话长期以来都是秘不外传的，靠口头传承，到1980年代才开始逐渐被披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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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育光所著的《萨满教与神话》是宗教学领域第一部以田野考察为基础的萨满教研究成果，对东北民族神话进行了系统研究。

比较有趣的是，他一上来就对“萨满”一词重新做了解释，说萨满不是“癫狂者”，而是“晓彻”的意思，是“沟通人世间与神的中介人”。

他提出了萨满教的四阶段论，把萨满教的神也分了类，其中有自然神、图腾神、火神、地与水（冰、雪）之神、禽鸟神、祖先神和生殖神。

他遍访民间，对血殉血祭遗风、神偶品种、神事活动进行了大量实际考察，认为萨满教是气魂血三关联的信仰，和神话是互依互补共存的关系。

在书中，他用约两万字论述了女真流传的《天宫大战》故事。他认为，《天宫大战》就是女真先民的创世史诗。

它描绘了一个庞大的女儿国，里面300多个神都是人格化的女性。不过，这些女神的统属关系并不明显，像是各个部落的女酋长。而且，女儿王国虽然是被欺凌的，但总是必胜的，男性是万恶之源，是必败的。综合来说，《天宫大战》是流传悠久的萨满教诸民族古创世神话的集锦。

萨满教所持有的，是泛灵观念为基础的天神观，并以“灵魂观念”为起点，把自然人格化和半人格化。

比如，萨满神话里多用女性将天体星辰人格化，火神和日神、星神是女性，地母是女性，母鹰给人间带来了火和光，它的魂灵化成了女萨满。

富育光《萨满教与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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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族神话中的天和地都是分层的。

学者乌丙安在《满族神话探索》一文中，谈到信奉萨满教的民族多有天地分层的神话，最多的达到33层。信仰的对象，则集中为三种：天神、恶魔神、萨满（人神之间的媒介）。有意思的是，满族神话认为：地是三条大鱼驮起的，人是借着天上一棵被砍倒的树发展起来的。

乌丙安先生和他的文集

除了以上这些，还有学者研究了满族的火神和洪水神话。

比如，汪玢玲在《中国的普罗米修斯：拖亚拉哈和拖阿恩都里——东西方盗火英雄比较研究》一文中，对满族的两位火神，女神拖亚拉哈和男神拖阿恩都里有过精彩的研究。

著名学者李景江，写了《满族洪水神话的发展演变》，把满族洪水神话分成了几种情况：1、洪水神话与女性生殖崇拜相联系。2、洪水神话的救世主，变成了阿布卡恩都里，和柳枝所化的美女生育了人类后代。3、《女真婚俗传说》中对九天女和渔郎兄妹成婚被水淹的描述。4、《老爷岭》的洪水后少年与母鹿化身的姑娘婚配的神话。5、救人间逃脱洪灾的白云公主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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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哲族神话虽然比较少，但也有学者进行过研究。

徐昌翰、黄任远合著的《赫哲族文学》中，曾专门列章节对赫哲族神话进行过全面系统的介绍和论述。他们认为，赫哲族神话在自身神话观念基础上，不断吸收外来神话因素发展丰富起来的。

他们将赫哲族神话分为了自然神话阶段、萨满神话阶段和晚近神话故事发生阶段。他们强调，赫哲族神话观念还是相当发达的一个体系，但故事结构发育不够饱满。

徐昌翰、黄任远《赫哲族文学》

鄂伦春族的神话信息，学者白水夫曾发表过两篇论文，值得一提。

一篇是《鄂伦春族人类起源神话浅深》，介绍了鄂伦春族的5中人类来源传说：扎老桦树皮成人说、刻石成人说、扎鸟毛鸟肉成人说、捏泥成人说和野兽没毛成人说。

还有一篇是《鄂伦春族神话研究——<无头神>》，内容很是奇特，说是有个男神，没头，乳头是目、肚脐眼是口、灵魂在外，就算被箭射中也不死，变个大鸟就飞走了，让人不齿的是，他和自己的15个女儿乱伦交配。

作者在民间调查时，有人说：“听说是件真事。这个神太操蛋，还和自己的十五个姑娘成亲过日子，真不真假不假，怪丢人的。”大概这正是因为这个，人们不愿意讲述这个故事，所以几乎失传。

而这个无头神，和《山海经》中的刑天外貌极为相似，刑天断首的神话和这个无头神莫非有什么关系吗？

刑天

如此看来，神话的研究，实在是无穷尽啊。

好了，今天的萨满神话研究就讲到这里。

明天，我们再来聊南方的少数民族文化。

（本文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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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杜豆豆，IT从业20余年，曾先后研修英语、计算机、美学和心理学专业。早年创过业，后就职多家全球知名IT外企，现工作于某研究院。书痴一枚，闲时码码字。兼任多家平台签约作者，简书会员合伙人，万卷好书工作室、万卷好书读书会创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