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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不去的所有▪东京》第二节

《回不去的所有▪东京》第二节

作者: 卖菇凉的肖火才 | 来源:发表于2017-12-31 16:58 被阅读0次

​​​文/及及

他的尸体火化后,我拿了骨灰,去了他的住所,让我惊讶的是,我居然在梦里见过,日式楼板房,还有院子,院子里有几棵古老的樱花树,这会我才想起,当邻居老宋说起东京的时候,为什么我会异常地莫名兴奋,原来是这个缘故,这一切就是冥冥中就有的,我不相信鬼魂、迷信,但我相信心与心的契合,很多梦都不能解释的,就像我和他,也是不能解释的,在的时候,不用解释,不在了,也不用解释,这就好像自然界的一切,那么自然,春天来了,花就开了,夏天来了,青蛙就叫了,秋天来了,枫叶就红了,冬天来了,动物们就冬眠了一样,没有一点的刻意,也没有一点的委屈,万物生长,春去秋来,缘起缘灭,自然而然。

到了小屋的门口,我比之前见他还要兴奋,我知道这里藏了他半个世纪的秘密,他留给我的财富,记忆的财富,与他有联系的一切都像是都有了他的灵魂,包括面前的小屋,我甚至还幻想着,害怕着,它像哈尔的城堡那样长出了手脚,不可理喻地逃走掉,扔下我不管不顾。自然这是不可能,这种担忧也只是一种看似无关痛痒的撒娇吧?

想到这,我有些迫不及待,一脚塌了进去,展现在我面前的就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凳子、和一张床,一看所有物品的摆设,他还是老习惯,没有什么变化,虽说入乡随俗,他这个俗可不怎么样,东西还是不那么爱收拾,被子也不折,床脚塞满了一箱箱的东西,乱七八糟地塞满了,床头立着一本书《霍乱时期的爱情》,光看书壳,这本书的历史差不多有半个多世纪了,当初他喜欢,我悄悄买了塞给了他,他兴奋了很久很久,过去我问过他,他从什么时候爱上我的,他有点不确切地提到这件事,这一切,似乎都在我意料中,但总是让我感到意外略带些许的歉意,虽说,我们俩说这话有些见外,但是,这也是人之常情,换做谁,还不是这样。

旁边的书桌收拾得很倒是整洁干净了许多,书本,笔筒、草稿纸、台灯这些学习常用的东西都各就其位,你还是没变,生活方面一点也不检点,倒是学习方面却很讲究。整个屋子就是这个情况,很小,刚好够一个人住,日常工具什么都不缺,简陋,朴素,住着想必也自在,悠闲,反正你就是这样一个人,不想麻烦,怎么简单怎么来,这点你和我真不是一路人,你是知道的,我喜欢精致,越是麻烦的,越觉得有趣,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会,就因为这样,我们不高兴了一段时间,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有趣,要是你在这里,多好,我们又可以说说过去,开心地笑笑,可是你又不在了,还真是有点凄凉,不过我心里已经很开心了,到了这里就像我到了自己的家,比哪里都幸福,可是你改给我留下点什么吧?哪怕是一句话,我就更幸福了。

想着,已经是傍晚时分,透过窗晚霞染红了半边天,美丽极了,晚风轻轻地吹,摇动着窗户,发出呼呼的声响,肯定是你来了,我又看了看刚放在书桌上的骨灰瓶,我又开始幻想了,我总以为你会像《一千零一个夜》里阿拉丁和神灯故事里那样,升腾起一股青烟,飘了出来,这样那得多好,可是我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也没见动静,我还神经质地去摇了摇骨灰瓶子,以为你睡着了,忘记我来了,可这又怎么可能了,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和忧伤,但抬头看看晚霞和开阔的天空,心里又舒服了一些,就这样,我抱着你,坐在书桌前发了很久很久的呆,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整个世界就我们俩,也没想什么,就这么静静的,和当初我们在长满杜鹃花的牛角崖边也是开着天吹着风一样。

直到天全黑了,伸手摸不见五指,等我回归神来,整个人像是堕入了无底深渊,心里有点害怕,只觉得一直下坠,又掉不到地上,慌慌的感觉,越是这种情况,我越是把你抱得死紧,深怕你被摔破,摔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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