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说话了,声音盖过了她的,而且很严肃:“你不可能和维斯一起生活,只能把他当做一般朋友。在社交和需要优雅谈吐的场合,他是一定行的。可是他不会和任何人很亲密,尤其是和女人。”
这倒是对塞西尔的性格的一个新的看法。
“你曾经和韦斯谈话而不觉得枯燥吗?”
“我不想讨论。”
“好吧,不过你曾经觉得枯燥吗?他属于这样一种人,只要他们同物打交道,像书啊画呀,他们是一定行的,可是同人打交道就让人受不了了。这就是我为什么甚至在现在这样一团糟的情况下,还要直言相告的原因。失去你,不管怎么说,已经够糟糕的了。不过一般说来,一个人应该舍弃幸福。但要是你的那位赛西尔不是那种人,我一定会克制自己,我绝对不会放纵自己。可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是在国家美术馆,因为我爸爸把一些油画大师的名字弄错了,他就直皱眉,后来他把我们带到这里,我们发现这完全是为了做弄一位好心肠的邻居。这个人就是这么回事儿,喜欢捉弄人。对他能找到的最神圣的生活方式也开玩笑。接着我见到你们一起,发现他以保护人自居,指导你和你妈妈,要显得大惊失色,其实该不该大惊失色,完全应该由你们来决定,这又是塞西尔的本色,他不敢让一个女人来作出决定,他就是那种使欧洲落后1000年的人。他把生命的每时每刻都用来塑造你,告诉你什么样才算妩媚,怎么样才讨人喜欢?或者怎么样才算是大家闺秀,还告诉你男人认为女人应该具有什么样的风度,而不信你心中的想法。你偏偏听信他的话,而不去倾听自己内心的呼声。后来我在教区长家又见到你们时,也是这样,今天整个下午也是这样。因此,因此我吻了你,但我并不是那本小说促使我这样做的,因此,再说,但愿我能更好的克制自己就好了。我并不感到羞愧,我也不向你道歉,不过你刚才受惊了,而且可能你没有觉察到我爱你,不然你怎么会叫我走,这样轻描淡写的对待这样一件大事呢?因此我决定要和他斗。
露西想出了一句很巧妙的话:“埃默森先生,你说韦斯先生要我听他的,请原谅,我提出来,你也染上了这个习惯。”
他接受了这并不太高明的指责,略略加以发挥,使他成为一段不朽的名言,他说:“是的,我也染上了。”
他坐下来,似乎突然感到很疲倦,“从本质上说,我也同样粗暴,这种想统治女人的欲望是根深蒂固的,而男人和女人必须站在一起,为之搏斗,才能进入伊甸乐园。可是我是真心爱你,我爱你的方式肯定比他的高明。”
他想了一下,“是的,真的比他的高明,即使我把你抱在怀里时,我还是要你有自己的想法。”
他向她伸出双臂,“露西,别犹豫了,我们现在没有时间谈这些,到我身边来吧,就像你在春天时那样,以后我会很耐心给你做解释。自从那个人死了以后,我一直关心你,没有你我活不下去,就没有用。我想你要跟别人结婚了,可是在阳光明媚,流水潺潺的环境里,我又遇见了你,你从林子里走出来,我明白,除了你,其他一切我都无所谓,我就叫起来,我要活下去,要获得给我幸福的机遇。”
“即使我把你抱在怀里时,我还是要你有自己的想法。”
看到这句话我心痛啊!我自己的想法?藏在好深好深的海底。露出来的都是合乎他的标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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