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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去的房间在正对的单元的五楼,左手边,是个尴尬的位置,没有电梯。要是以前,我也不觉得高,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整个楼仿佛笼罩了几倍于一般的重力。
我还没做定准备,在楼下徘徊着。眼前的景象较上次来时更显凄凉。树枝已无叶可载,隔夜雪混进了城市的灰渍变成了咖啡色,日光可有可无的铺散着,一切都让人提不起精神。
一阵冷风努力的钻进我衣服里,让我清醒了不少。我叹了口气,走进门洞。还是去看看吧,至少比外面暖和,我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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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心地隐藏自己的身影,只偶尔从角落里露出头来。在有限的视域里,她能感到男人的犹豫。来了大约也有半个小时,他却依旧在楼下,时而一脚踩着花坛边缘的石栏望着着枯树枝,时而注视路边的布告。当她再次投去目光时,寻不见了他的身影。她有些后悔,因为不知男人是走了,还是走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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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时恰巧碰到主顾的儿子,出了楼栋又碰到了儿媳。奇怪了,夫妇俩咋还隔出了一栋楼来,老张边走边想。罢了罢了,他两口子的事我操个哪门子心,老张寻思,况且脑门子一阵阵痛得不得了,昨晚真不该喝的这么晚。倒也没法子,工头来了兴致,自己又是刚开始干,不敢去得罪。这晚上掐个尾早上去个头,笼共也就睡了不到四个小时。刚才刷房子的手都在抖,现在想想有些个担心起自己来,希望那两口子看不出来。
没走几步老张就累了,照路边随便拍拍就坐下了,点了根烟。真的老啦,老张拍打着腿想,看着烟迹飘远。瘫老头的样子浮了出来,自己要变成他那样了该怎么办?老张不知该不该羡慕他,后辈是真舍得花钱,上好的红木家具,比人大的彩电,电动调控的软床,还雇了佣人照顾。可惜老头啥也不知道了,老年痴呆了。想到这,老张也就不羡慕了,虽然自个没几个钱,但至少还记事儿,这人活一辈子,要是临了连个能念想的人都没了,那还活个什么劲呢。
这时老张看到来时的路上好像添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他捻灭了烟头,继续了剩下的路程,对了,给丫头带点橘子,她好这口,老张琢磨着。这会对闺女好些,等自己老了不至于就待个一根烟的光景,准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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