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余涞
似乎入秋了,晚一点,就有些凉意。
月色并不太浓,远处只有几个亮着的房间在水面倒着影。没有风的陪伴,叶子似乎有些寂寞,身姿也不愿意摇曳了,它冷冷的看着四周,寂寞的发慌。
有人说过: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有时候,我情愿骑着车从城市的一头穿行到另一头。累了,就一个人坐在湖边,静静的发呆,放空着一切。每过一会儿,就有游船从眼前行驶过去。刺耳的机械声瞬间就打破了固有的沉寂,让周遭的一切变得欢快,湖面的涟漪一圈圈越来越大,惹得波浪不停拍打岸边的石阶,淋湿了我的裤脚。
桥上,有些人挑着灯夜钓,围观的人比桥下的鱼还多。他们一字排开,左手撑着身体,右手紧握鱼杆,屏息凝神,岿然不动,静静注视着水面上的浮标。这跟鱼竿,仿佛可以带着他们通往另一个神秘世界。给他们快乐,让他们动容。有时候,送美团外卖的小伙子也停下电动车,加入围观的队伍,黄色的工作服尤其显眼,但他们不会驻足停留很久,毕竟箱子里热饭的主人还在等待着。为了生活和明天,有时就要做出取舍。
三水湾的酒吧门口往往这个时候最喧闹,门口代驾的师傅往往围成一圈抽着烟,或询问着彼此今天的业绩如何,哪里发生了什么事。出租车司机只是安静的待在车里,警惕的看着手机屏幕,滴滴打车等软件出来后,生意就难做了,寡头垄断走向自由竞争,这是必然,嚣张的城市交通搬运工终究走下了神坛。经过门口的时候,哄隆的音浪恨不得把楼上的玻璃震碎,我有时很佩服那些保安,每日耳膜饱受重金属音乐的摧残,各种美女搔首弄姿,自己也只能看看。那些个打扮入时的小青年,十几年前,大家在村里都亲切得叫着阿猫阿狗的,如今摇身一变都成了阿Ken哥,Bill弟,十几个人站在台上,摆着造型,舞动身躯,着紧身裤,抛着媚眼,让人唏嘘,也许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吧。
车并未停留,来到城东了。当年我高三在外面租住的地方,可惜墙外已经被刷起了拆的字样,这是好多年前房东日夜期盼的梦想。我走上前去,脚下站着的、当年生活的房间已经被拆,只能凭记忆复原。那时候,门前的那天公路还没有完全通车。没有太多人经过,每晚11点多,我就拿着散文诗篇,一遍遍背诵。听着英文磁带,一声声模仿。我感动了自己,却没有感动老天,到后来我明白,有时候你不用刻意去改变什么,担心什么,生命是用来经历的,不是用来后悔的。
我慢慢沿着当年高三一直走过的路往回走,路边的灯比之前多了,路边也比以往热闹。我仍旧相信,原来的一切还在,只是我把它们以记忆的形式储存脑海,等我孤单的时候,再拿出来看看。
16/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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