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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樱花开放的时候

写在樱花开放的时候

作者: 刀刀尾 | 来源:发表于2021-03-27 00:51 被阅读0次

          在写这篇随笔之前先声明一点,我已经戒酒快一周了,想调理一下身体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是想摆脱酒精这种需要借助外力带来的快感。既然人是清醒的,那么情绪自然也是清醒的。喝酒的时候心里总是默默在哼唱《1973》那句“I wish I were sober”,但清醒的时候又觉得极其无聊。因为清醒时候的情绪就是很寡淡很工整,就像八股文一样,用我们高中语文老师的话来说就是“味同嚼蜡”。

          鉴于我已经不写随笔很久了,所以即使现在是清醒的,我也决定要把蜡来嚼一嚼,权且当做矫揉造作的无病呻吟吧。

          往前追溯到十二月底,大致是我开始寻求感官放纵体验的时候,我给自己定了空窗一年的目标。这个目标听起来毫无意义,甚至是有些愚蠢,我每次都要和大家解释这是为了在一年里去寻找更有意义的事情。有人表示认同,但我忠实的杠精朋友们还是觉得我在刻意压制自己的天性(不懂为什么她们觉得我的天性是谈恋爱),颇有上世纪西方媒体指责中国计划生育压抑人性的感觉。同时,还有一类朋友完全不相信我能够空窗一年,实话说他们也有理由这么觉得,我还邀请他们下注,没有人赌超过半年的。

          事实上,这个“空窗挑战”进行到现在基本还算顺利。我尽可能真诚礼貌地对待身边的每一位朋友,不论是同性或是异形的朋友。在没有伴侣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朋友对于我的重要性。我也乐于结识各种不一样的朋友,所以现在逢约必到,被室友调侃为天天“应酬”。当然,我个人对于盲目社交并不提倡,早在初中我就曾经有过这样的教训,但在这个阶段(迷茫且无聊),观察一些不同的人确实能让我的生活发生一些变化。其实也不算真的观察,没有像莫泊桑一样给每个人画侧写,但是在和他们聊天谈话的时候,我能感受到他们到底是怎样的人,感受到人与人、圈子与圈子之间的参差。我喜欢听他们讲故事,讲爱与被爱的故事,或者恨与被恨的故事,那些令人厌倦的同事、同学的纽带一下因为这种情感而上了色,我感觉这个世界都多了几分生机。

          想起那些朋友和我碰杯,然后放下酒,低下头艰难地措辞,把一件尘封很久的故事挖出来反刍,再去回忆当时的情感。我觉得太需要勇气了。曾几何时,我已经没有足够的勇气再去面对过去的情感,我没有勇气承认喜欢过哪个朋友,没有勇气接受我总是喜欢自己配不上的人这种事实。自卑是难免的,难以幸免的。所以我看着他们借着酒说出来的故事,我都真诚地感到钦佩和感动,我当然愿意受一点苦为他们保守秘密。而我自己,是不是一个有秘密的人呢?其实也没有所谓,如果别人不愿意了解你,你就是没有秘密的人,如果别人很想了解你,你就是伴着神秘出生的。这仿佛是“你思故我在”的另外一个角度。现在我也不在乎有没有人愿意了解我,在写随笔的时候,对文字忠诚就好了。

          身边有很多朋友恋爱了,还有我最好的朋友。说实话,内心完全没有波澜是不可能的。但我波澜的点在于,居然有人兜兜转转,又能回到过去和初高中同学拍拖,这对于我来说就像时间胶囊一样神奇。转念想我,能保持这么多年一直联系的异性朋友少之又少,可能是我谈恋爱的时候就会可以切断和异性的联络,也可能是因为我本身很难和长久不见面的人保持线上交流(可以理解为反对异地恋)。难免对于这样的情侣产生一些钦慕。

          保持了这么久的交流,那肯定是彼此有了深厚的了解,有了深厚的了解还是选择在一起真的是太冒险了。可能这个形容不对,但对于我确实是这样的。后来几次谈恋爱的经历都让我感觉在一起太草率,我属于有点恋爱脑,到分手才感觉到实在诸多不合适,所以解脱也没那么困难。对于我来说,深入了解一个人还爱她,或者让别人深入了解我且和她交往,都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关于这一点,我其实也很难解释,可能我还是不够真诚吧。或许是讨好型人格的通病,大多数时间我很难保持自我,或者更彻底一点来讲是失去自我,lose myself。

          最近读完了毛姆的《刀锋》,觉得很有意思。碰巧在之前,我一个朋友在和我喝酒的时候跟我聊到他的“精神家园”(指他爱慕的对象),他说那个女生和他有很强的精神共鸣,但是那个女生有个异地的男朋友,和我的朋友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关于这件事情,我的立场一直是觉得女生有问题,一会儿在道德感的约束下要主动避嫌,一会儿又以精神空虚的名义召之即来,无论哪一种都是自私地在自我满足。

          但我要讨论的不是这个问题,我是在想,对于精神方面的追求真的那么重要吗?毛姆笔下的那个青年拉里,为了追寻精神上的超脱,几乎抛弃了所有,抛下了和自己青梅竹马但是不能理解自己对精神世界向往的未婚妻去朝拜。情侣之间真的能达到完全的精神契合吗?如果不能,那真的有必要在情侣关系之外寻求“精神家园”吗?就我目前的思考来回答这两个问题。前者是不能,我觉得即使两个人达到完全精神契合都是困难的,更别说是情侣了,完全的精神契合打破了神秘感,也许很难再互相吸引。后者的回答也是否定的,我持有和书中的毛姆一样的观点,需要找的只是精神上的一个balance point。一个灵魂伴侣自然很美好,但是也很虚幻。我摘了《刀锋》中那个句子,但我不知道英文原著是怎么写的:“你只是想尝尝糖的味道,并不想变成糖本身。”很有共情,因为我其实对于很多事物都抱有这样的态度。

          随笔题目是写在樱花开放的时候,洋洋洒洒已经写了两千字,但一句也没有提到樱花。最近因为建党百周年的缘故,自己身上突然又多了很多任务,樱花也在看,却没什么时间多逗留了。今年的樱花季三行诗也投了稿,更短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喜欢。我有时候看着樱花往下落,都会有些恍惚,因为今年毕竟是本科最后一年,这些花和很多人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唯有别离多。

          但无论如何,樱花大道总有人在,而且人特别多。每年这个时候,樱花大道上就挤满了男女老少,尤其以穿JK的小姐姐居多,而且亮眼。我每次匆匆走过樱花大道的时候,都喜欢看一看他们拍照的人,感叹一下“一代人终将老去,但总有人年轻”的道理,还会想起萧伯纳那句“youth is wasted on the young”,甚至比carpe diem更让我印象深刻。每次路过都会有波澜,这么说未免有些刻奇了。我也不懂什么是刻奇,好像是米兰昆德拉提出的概念,无所谓了,如果用得不贴切我也不会改的。

          樱花季许个愿吧,就像初雪那样,祝我和我爱的人一切都好!

    祝大山

    202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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