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外公,和外婆。
他们都来自浙江的海边,有着标准的来发米索线坨来的口音。
从前,他们住在现在的上海新天地。
后来,搬到合肥路,至今。
他们是普通的夫妻,工作退休,养育儿女,还操持着爿烟纸店。
小时候,我长年随着爷爷奶奶生活。上海很大,我和外公外婆见面并不太多。每每去,都算做人客,好吃好喝好玩耍。
我渐渐长大,他们渐渐老去。
2006年12月的午后。我的外婆,在午睡中离开。这是我第一次经历至亲的离世。我坐着摩托车,飞过了半个上海市区,没有见到最后一面。
2016年11月的早晨。我的外公,在晨曦中离开。两天前,已经这般急忙赶到医院,所幸转危为安。但今天,幸运耗尽。
一路上,高德不断提醒我已经超速。但是,再快,也快不过生命的流逝。两天前,原来就是最后的一面。
年幼,我不解死亡。我不明白,既然都要死,为什么要活着。
后来,看多了生死。渐渐明白,由生向死,就是人生的过程。
飞驰的车里在唱,当我想你的时候。生命就像是一场告别,你拥有的渐渐是伤痕。
都说90岁是喜丧,外公穿上了大红寿衣。但至爱亲朋,再长的相聚,都没有欢喜的离别。
没有天,哪有地。
没有你,哪有我。
2016年11月18日。
外婆离开的十年后,外公离开。
从此,你们团圆,我们离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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