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贝格龙（十一）

《拉贝格龙》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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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荒野中，赵无忌深吸了一口气，对查尔斯说：“这个世界的空气成份还是有一些显著的变化，我相信你己经检测到了有什么不同，比如二氧化碳的指标。”

查尔斯难得开口了，“第一主人，我检测到空气中的二氧化碳含量比我们以前的世界平均降低了百分之二十五。"

赵无忌点头说：“应该没错，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这个世界很少看到大树，只有一些低矮灌木，大多数可见的都是草本植物。因为草本植物比树木更善于吸收二氧化碳以满足光合作用的需要。所以在二氧化碳稀缺的空气环境里，草本植物更容易适者生存。”

这片荒野之上，到处爬满了长叶草，赵无忌需要小心留意脚下以免绊倒。终于，前方出现一片高高的绿色屏障，那是一片粗壮茂盛的竹林。赵无忌说：“看吧，其实竹子也是草本植物，相当于一种很巨大的草。我想生活在拉贝格龙河畔的波希族人，一定很善于利用竹子做成各种工具和日用品。”

有竹林的地方更容易找到干净的水源，赵无忌很高兴地俯下身子，捧起一把泉水洗了脸。然后他放下肩头的独脚七，躺在竹林里休息了一整天。独脚七一句话也不说，脸上点表情也没有，眼神十分淡定，为了节省电量他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他其实很好奇赵无忌一路上在跟谁说这些奇怪听不懂的话，因为他听不到查尔斯的任何话语，他还不知道有查尔斯的存在。

第二天离开竹林之前，赵无忌举起那把龙牙剑砍下了好几根粗竹，制作了好几只竹筒，将每只竹筒都灌满了泉水，他是担心前方遥远的路途上再找不到这么干净的水源了。然后他去竹林外收集了一些长叶草，将长叶草缠绕编织成一个长口袋的形状。然后将所有竹筒放进长口袋里，赵无忌就拖着这条长口袋继续赶路了。

十天之后，徒步穿越荒野的赵无忌看到一座高高耸立的石头堡垒。这座堡垒废弃已久，大约两千多年前，这里曾经属于一个机器人匪帮的老窝。堡垒四面都有倒坍的缺口，走到缺口近处冷风大作，更显荒凉。

独脚七突然来了精神，主动跳下赵无忌的肩头，拄着铜拐杖蹒跚爬进了堡垒深处，在废墟里急切地寻找了一番。很快独脚七就失望了，他本不应该奢望在这个地方能找到他的口粮。这地方连一个机器人的残骸都没有留下，只有一些废弃生锈的老式火药武器和空弹壳之类的玩艺。不过赵无忌找到了另外一些似乎有用的东西，比如一个带滑动车轱辘的储藏柜，还有一些散乱的方形圆形三角形不知为何物所用的零部件，另外，有一小罐的金币。黄昏要来了，赵无忌决定在这个堡垒里住一晚，他去外面收集了足够的干草叶，用打火石点起了篝火。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赵无忌忍不住放声歌唱。歌词唱道：记得你曾告诉我，要去远行。为何至今，迟迟不动身。为何……你宁肯蜷缩一隅……为何不能象一个古代的武士，跨上骏马，奔腾在大草原之上……

悠扬的歌声飘荡到远方，四周恢复了寂静。赵无忌有了睡意，刚合上双眼，半空中却传来不一样的歌声：

在夜晚开放的，是什么样的花？在月下现身的，是什么样的精灵？月华织就了华彩衣裳，树叶和花瓣围成荷边。向着尘世走来的，是什么样的狐媚的女子？远处的古庙，传来一个书生的吟哦……

赵无忌吃惊地睁开双眼，只见高高的断墙之上站着一个长着巨大翅膀的年轻男子，月亮照在他苍白英俊的脸庞之上。赵无忌坐起身，紧接着唱了一首歌：

隔着一片荷叶遇见你，犹如隔着江，隔着河，你的美丽竟然遥远了我们的距离。我不得不为之沉迷，遥遥而不知其期……

赵无忌唱罢，长翅膀的年轻男子随及又唱了一首：

一个幽灵般的女孩，女巫就躲在她身后神秘施法，她用一些月光作针，一些碎梦当料，缝一件绝世的紫袍，梦幻而高贵。这个世界上最独特的女孩，邂逅了一位异域的骑士。好象神灵在相助，他们的爱情惊世骇俗……

听他唱完，赵无忌接着唱：

月亮刚刚铺好床，影子就躺了上去。有一些叹息，融化在月光里。那些光线已被神灵施了法术，古老而神秘。也许我会躲在，山谷深坳里倾听，你山顶的高歌。我听见，花朵盛开的声音，从你的眼睛里，流露的清泉……

长翅膀的年轻男子听完了赵无忌的歌，没有再发声。过了一会，他默默地展翅飞走了。

查尔斯，你猜他究竟是什么生灵？我当然看得出他的翅膀是一种机械动力结构的装备。他是不是象我们一样来自某个遥远的时空？至少目前已经证实，他对我们并没有敌意。

查尔斯回答说，是的，第一主人。看起来他对我们，只是有点好奇。

夜晚安静下来，篝火不熄，再次闭上双眼的赵无忌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挥之不去的名字，佐藤光一，他好象己经记不得佐藤光一的模样。因为只要一想起佐藤光一这个名字，他脑海中浮现的总是艾米丽的模样。也许，是他在下意识里，实在不忍心再看到佐藤光一那张永远充满期待的脸庞。

赵无忌今晚想起佐藤光一的名字，是因为他今晚吟唱的诗歌作者，就是佐藤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