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在给老太太请安的场景中展现七巧与蒋家妯娌的正面冲突
有了开场关于主人公的背景和处境的介绍,接下来便轮到主人公自己登场了。
主人公的出场非常重要,这关乎读者对其是否倾注足够的感情。在开头,主人公能够获得读者的一点同情还有好奇,,她一方面遭受着底下人的非议,一方面似乎行为品行并不端正,那么主人公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她是如何面对蒋家中存在的对她的议论和她那残废的丈夫呢?主人公是否真的如底下人说的那样品行上有问题呢?
但是张爱玲似乎还觉得没有给人物出场做好铺垫。于是在主人公即将主场之际,又一次通过次要人物的口中让读者进一步了解主人公。
这一回是不再是丫头的谈话,而是七巧的妯娌(大奶奶玳珍和三奶奶兰仙)之间的谈话。从二人的谈话中得知,七巧抽鸦片烟。玳珍说:
“年纪轻轻的妇道人家,有什么不得了的心事,要抽这个解闷?”
人物这么问,我们读者却开始有点理解,七巧抽烟的原因。必定是蒋家的内部种种的非议还有那残废的丈夫让感到郁闷不已,从而寻求一种暂时的解脱。
”兰仙云泽起身让坐,那曹七巧且不坐下,一只手撑着们,一只手撑着要,窄窄的袖口里垂下雪青洋绉手帕,身上穿着银红衫子,葱白线镶滚,雪青闪蓝如意小脚跨子,瘦骨脸儿,朱口细牙,三角眼,小山眉,四下里一看……“
外貌打扮对于体现一个人的特征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七巧的衣着打扮是红配蓝的打扮,比较俗气的打扮,从中体现出七巧的身份背景来源于市井。而其面部特征则显得刻薄,其“四下里看”、“不去坐下”的行为又表明七巧不沉静,甚至比较外向泼辣的人。接下来七巧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证明了这一点。
“怎怪我不迟到——摸着黑梳的头!谁教我的窗户冲着后院子呢?单单就派了那么间房给我,横竖我们那位眼看是活不长的,我们净等着做孤儿寡妇了——你欺负我们,欺负谁?”
这七巧的第一句话便不得了,虽说其说的事情当中里面确实有人私心的真实成分,但是七巧却直接将这样的私心拿大白话揭露出来,可见其泼辣大胆,甚至说话非常刻薄。同时这句话当中,也向读者再次暗示,七巧在蒋家是处处被人看低,给颜色。对此,七巧没有任何办法,她唯一的抵抗方法似乎就是凭借一张刀一样的嘴。
如果说七巧在未嫁之前还只是一个直爽有风情的少女,那么嫁入蒋家,服侍一个残废的丈夫,带着两个儿女,忍受着姜家上下或明或暗的议论和白眼,七巧便在忍受中变得越来越敏感神经质。她过去的直爽到现在变成了一个什么都敢往外说的特点。
光是在给老太太请安的当,她便在妯娌和二爷面前展现了她泼辣又刻薄的特点。她不断地抱怨,挖苦。身边的人几乎都对她敬而远之。
甚至连专门来看望她的兄嫂都被她尖刻的话语给气得几乎要夺门而出。她的嫂子说:
“我们这位姑奶奶怎么换了个人?没出嫁的时候不过要强些,嘴头上琐碎些,就连后来我们去瞧她,虽是比前暴躁些,也还有个分寸。不撕如今疯疯傻傻,说话有一句没一句,就没一点儿得人心的地方。”
这是嫂子在跟哥哥说,其实是作者再对读者说,曹七巧为什么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在于她嫁入了蒋家。蒋家的生活改变了她。这是一种极不好的改变。
七巧嫁入姜家,陪着自己的残废丈夫,作为一个出生身份卑微的儿媳妇,在情感和物质上都没有可靠的寄托,还要默默地忍受着上上下下的议论和眼光,这种艰难可想而知。于是作者通过一场场七巧与姜家妯娌、二爷、甚至和自家哥哥的冲突,全方位的展现了七巧忍受过程中性格的突变。
而作为读者,我们知道了七巧的个性来源,便多了一层理解和同情。
可是为什么七巧不干脆离开这个姜家呢?
故事还要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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