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觉得姥姥家很穷,姥姥家堂屋很黑漆漆,进屋还要跨门槛,厚厚的。堂屋正中一张长长的黑条几,上面一只黑漆漆的挂钟。一个大花瓶 下面一头一把太师椅端正的放在堂屋两侧。
卧室,一张黑漆漆的顶子床,上床还有一条宽踏板。床是凹槽样子的。(现在知道是老古董值老鼻子钱了)
卧室有一个小窗,太阳有时候通过小窗木格照进屋里,分散出几道白光,光线随着姥爷嘴里喷出来的烟雾汇成一片,慢慢的在屋里翻腾散去,再翻腾散去。。。
我的姥爷是个没落的公子哥,且不说姥姥家生意旧社会做到上海。我的舅姥爷美国留学还黄浦军校毕业。大姥爷商会会长。。。我的姥姥是填房童养媳。前房是县太爷的小姐,嫁过来没有几天就去世了,没有生育。
旧社会没有啥娱乐,进腊月就请戏班子到家里唱堂会,唱到出正月。想想多么富裕之家。。。
我的姥爷,姥姥是读过几天私塾的,印象中我的姥爷留了几撇小胡子,一手提个鸟笼,一手叼着烟,平时养个花花草草。给孙子们扎个风筝,大多时间都在葛优躺。别说这老公子哥,做手艺毫不含糊。我弟弟小时候风筝比赛第一名,就是我姥爷扎的。这老爷子还会做走马灯。每年十五灯会,居委会就让我姥爷做走马灯。老爷子享受惯了,解放后,家里生意充公了。大姥爷被镇压了,二姥爷据说吓瘫痪了逃过一劫。我姥爷纨绔子弟。家产到解放时也快败光了。老爷子有工作挂名,也不去上班(那个公司就是以前我们姥爷家的)
我姥姥在街道上卖东西,扎个花圈,铜铃铛啥的。维持生活。
大舅家一个土泥围起来的大院子,几大间瓦房。
我们家是在军工厂一个大院子里的公房里住,现在想想我们才是彻底的无产阶级,以后房改后,省吃俭用才有了自己的五六十平方的小房子。而我姥姥家私宅,大大的四合院。。。
以前嫌姥姥家穷,现在想想观念错的,这老宅,老古董家具。拿出来才是最有钱的。
后来舅舅家的孩子们,都靠姥爷的房子发了家,自己又做生意发家。最终还是感谢姥姥姥爷上辈子积下的祖业,庇佑子孙。而我们这些外戚们靠边站。
重男轻女,自古以来就是中国人根深蒂固的观念。所以一切靠自己。是别人的看看就好。想拥有自己去奋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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