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五岁的我是个极其忧郁的女孩,我不相信人性(虽然现在也不太相信),我那时候讨厌所有女性,包括我自己,因为身边的人仿佛患上了一种“不在背后说人坏话,我会死”的病,而我,总是她们讨论的核心。
现在想想,当时的我,也只是太执迷于虚无的小说和电视剧情节,也只是追我的人有点多,也只是喜欢把学习挂在嘴上的积极少女,是有点小矫情,但无伤大雅。
但是当时,十几岁敏感的小孩,会因为别人的话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
我没有朋友。所以,上高中的第一件事情,我要有一个真正的女性朋友。
而魏小媛,出现的恰如其分。
是军训第一天,站在一起,比身高,脸红的要死的魏小媛,是站方队和我在一起哼着tf歌曲的魏小媛,是那个我无比陶醉,告诉我跑调的魏小媛。
军训的日子里涉及了太多,只记得最后,剩下了晒成煤球的魏小媛,晒破了皮的我。
那时候,我们有了第一张合照,我保存至今。
军训结束的那一天,她陪我逛街,然后,陪我买了人生中第一双闺蜜鞋,现在想想,只觉得想笑,一双金灿灿,一双银灿灿,像极了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
果不其然那双鞋子,我们后来都没怎么穿过。
我身边环绕着许多人的时候,忽略了她,但她依然不离不弃,可能她想弃了吧,但是没弃成。我孤立无援的时候,她是我的后背。
我生病的时候,她追着我让我喝药,我嗓子疼的时候她给我熬冰糖雪梨,虽然最后,我把她熬的冰糖雪梨送了几乎一半给我当时喜欢的男孩,是我冲击重点班的时候,身边的扇扇子的人,是那个监督我不睡觉的人,是那个自己不喜欢学习,但仍然陪我坐在讲台第一排的人(虽然她也不愿意,但是她没办法。)
高一的时候,我总是追在她身后,让她别看小说好好学习,她总是嫌我烦,后来她说你说我倒数的成绩能陪你到重点班嘛,能不能实际点,我是个梦幻少女,她是那个陪在我身边的憨憨少女,但有时候她又会出奇的现实。
前几天,她陪我去医院取报告,我说:“你好像还没陪我去过医院。”
她说:“有过。”
“我怎么不记得?”
“那时候,抽积液,抽完你就坐在人家医院的地上不肯起来,一直哭。”(因为腿伤,那时候会去医院用针管从关节腔抽多余的组织液。)
阿这…好尴尬
某次,我告诉她,我觉得你和我小舅妈长的特别像?
她说,真的嘛,以后见见,能有多像。
如她所愿,她成了我小舅妈的儿媳。
高二我去了重点班,那是我最难熬的时候,那时候,我们两个教室相隔两层楼,我也不记得,那时候的很多事情。
只记得,在因为别人难过的某个瞬间,她说,你是那么骄傲的人。
也记得,她为了维护我,被同班同学针对,我第一次气得要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去她班恶心她同学。
也记得每个周三是我们固定的一起吃早餐日。
魏小媛曾经陪我走过仓颉园的每一条小路,她陪我走过无数边后操场,她也和我买过太多,她不喜欢,只是因为我喜欢的小玩意。
大学去了不同的城市,但是还是习惯性分享所有事情给对方。
她见过我所有的模样,而我喜欢她所有的模样。
大学毕业第一次来我的学校找我,那个傻子,居然跑到回民街买了礼物给我(难道不知道陕西人很少在回民街买东西嘛,怕被坑。)
从很小的年纪,从认定对方为唯一的闺蜜开始,我只要看见和闺蜜有关的东西就会下意识的想到她。
高中的某个时期,极其沉迷《我不喜欢这世界,我只喜欢你》
乔一和郝五一约定,以后要当彼此的伴娘,彼此孩子的干妈,老了以后一起住养老院。
那时候,我们也这样子约定了。
我一直以为只有我记得。
但某天,魏小媛问我,我有孩子了的话,你是想以姑姑的身份出现,还是干妈。
我说干妈。
她说她就是这样子想的。
今年的很多时候,我都有了轻生的想法,脾气也坏的要死,魏小媛不厌其烦的给我打电话。
我发现只要我有想哭的冲动,我只要打给她,我就心安。
也许就是有一个人,亲的要死。
我们是彼此选择的亲人。
自始至终都是。
如今,我最亲爱的她,有了归宿,我只希望她永远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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