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楼事件
第一天
“他从楼上跳下来，两手展开
像跳水运动员一样”
“五楼”
“从五楼跳下来应该摔不死吧？”
“死了，五楼绝对会死人的”
“他是两臂展开，俯冲下来的”
“哦，脑袋着地
那是死定了”
“是呀，死定了”
“要是不死，摔个植物人，半死不活
更惨”
……
第二天
“我看视频了
有人用手机拍了视频
那个人跳楼在半空还做了个动作
应该是从十楼跳下来的
要不他没法做动作，时间太短了”
“视频？谁能正好拍到？”
“听说有个同事路过，拍的
那个人先在窗口还喊话了
不是马上跳下去的
扯着嗓子喊遗言之类的”
“哦，喊话了，这样有可能会拍到”
“那个人来打工，带着女朋友来的
听说女朋友跟人跑了，返费也没拿到，就跳楼了”
“唉，真是想不开呀”
第三天
“警察去调查了，生活压力大呀
还有房贷、车贷
一跳楼倒轻松了，一了百了”
第四天
……
第五天
……
跳楼的人双臂展开
飞翔的姿势让鸟类吃惊
半空的翻滚像一只鸟为流矢所中
跳水运动员没有畏惧地纵身弹跳
他相信水的柔和会承载他的生命
跳楼的人扯破嗓子喊出遗言
像树木倒下深渊
他知道坚硬的土地终会承载他
是什么让他跳下楼去？
狂猫跳海，是水俣村的猫吃了吃了汞的鱼
跳楼，杀死自己
是什么让他跳下楼去？
……
半个月后
“有人给了跳楼那个人同宿舍的两个人
一人一万，是封口费
当时就他们两个人在宿舍迷迷糊糊睡觉”
“划算呀，一万块钱
我们来不就是为了挣钱吗
要是我和他住一个宿舍就好了”
而我内心挣扎着陷入沉默
封口费，我会接受吗
而不接受，又会面对怎样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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