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

        院内空地上冒出许多杂草，成了蚊子的栖息地，我欲除之而后快。除草时，发现草丛中还有两棵野生的葫芦苗。妻子说，扔掉蛮可惜的，移到其它地方吧。

    院墙外也有一小片空地，同样也长满杂草。拔掉杂草，把葫芦苗栽上，浇了些水。妻子说:“用木棍扎个篱笆墙吧。”我懒得答理，便无下文。

      笫二天正午，从外面回来，发现葫芦秧已被太阳晒蔫了，叶子几乎全干了，也许已经死了。死就死吧，这个念头也是一闪而过。

    一星期后，下了一场小雨。偶尔往院墙外一看，葫芦秧竟已发出许多嫩芽。又一星期，葫芦秧爬满了院外空地，叶子密密浓郁，青葱欲滴。微风吹过，仿佛一个个孩童的脸向你微笑致意。

    偶尔一次，我从葫芦秧旁经过，不经意的一瞄，竟发现了几个小葫芦，拳头般大小，上小下大，浑身布满绒毛，鲜嫩可爱。再拿棍子轻轻拔开叶子，呀，里面更多，粗略一数，竟然有二三十个，有的已有碗口那么大。我拽下一个，拿到厨房。妻满心欢喜，很快炒成了菜。菜端上来，我先吃为快，第一口菜马上就吐了出来，却是苦的。虽说不是十分的苦，却也难以下咽。我、儿子、女儿都不吃，妻子说:“油盐都浪费了，扔掉可惜。”她便吃了几口，最后还是倒掉。

      既然是苦葫芦，我想把秧子拔掉。妻子不让，她想尝尝其它的再说。第二天，我又拽下一个来炒菜，洗净之后，我先切下一小块，放在嘴里一尝，清新爽口，毫无苦涩。我们全家便享受了美味可口的葫芦菜。

一村邻赶集买菜从院外路过，夸葫芦长势好，结得多，喜欢人。妻子拽了两个送她。邻家大婶见了，也凑过来，便又送她两个。邻家大嫂也来了，还有其他邻居，妻子说谁想吃随便摘。几十个葫芦很快一扫而空。本家的一位奶奶听说了，颤巍巍地过来问。我和妻子赶忙去找，没有找到，就告诉她以后有了给她送去，或者她随便来摘。本家奶奶有些不悦:人家还让吃，你奶奶我就吃不上……

    又过几天，村邻特意送来一兜辣椒，邻家大婶送来一篮西红柿，邻家大嫂也送来一束青菜……都说，自家地产的，吃不完。

      秋风吹得树叶遍地飞舞，葫芦秧也枯萎了，我便将它拔去，整好地，种上小青菜。要不了几天，肯定又是郁郁葱葱的一片。

  唯一遗撼的是，那葫芦竟然没一个能长到老，留下一些种子等来年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