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雨晴风初破冻,
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
酒意诗情谁与共?
泪融残粉花钿重。
——《蝶恋花·暖雨晴风初破冻》.李清照
有一个形容美女眼睛和腮红的词,叫“柳眼梅腮”。这个词出自李清照的一首词——《蝶恋花·暖雨晴风初破冻》
那什么叫“柳眼梅腮”呢?
就是刚刚发芽的柳叶芽苞,刚刚绽放的红梅花红。
李清照这首词的上阙,翻译一下,直白的意思就是:
和风暖雨,严寒的冰冻已慢慢消融。柳枝发新芽,像美人的细长眼,梅花绽放,像美人娇嫩腮红。已经感觉到春天将近了,春心也萌动荡漾了。
这样的时刻又能和谁把酒论诗呢?独坐相思,泪融残粉,就连头上所戴的些许首饰,也觉得无比沉重了。
这也算是一首春闺情的女儿心思的情诗吧。
据说写作年代已不可考。但应该是李清照早期作品。从词作的内容与风格来看,这首词当写于词人婚后不久,丈夫赵明诚闲居故里十年后,重新出仕,外出担任地方官。
李清照仍独自留居青州。夫妻小别,二人曾有过短暂的离别。
思妇、闺怨这一类题材,在古代诗词中,是一个常见的主题。有着大量的诗词。但大都是以男人的视角、思维、笔触来写。
然,再好,自然也不如女人自己写自己。更有说服力。
最懂女人的,永远都是女人。
一个星期以来,这个小城都是细雨霏霏。
尤其夜晚,躺在床上,窗外滴答滴答的雨声,彻夜清晰。
这样的夜晚,说到春雨绵绵,便联想到春意绵绵。又瞬间觉得这两个词,竟然蕴含着无限的暧昧气息一般,似那般的男女春情。心思也会悄悄地暗自浮动。
以前也听人说过一个观点,所有的真正的男女之间的彼此喜欢,都是有情欲的。没有情欲的喜欢,不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喜欢。
我也一直深以为是。
喜欢了,便是有联想、有幻想,有欲望。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春情”。
这种“春情”,或许在春天萌动的季节,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在两人相隔遥远,有无限想念与牵念的时候,尤其。
所以,历史上,古人才会写下那么多浩浩荡荡的闺情诗。
如这首李清照的《蝶恋花·暖雨晴风初破冻》。
她肯定是想念她的赵明诚了。
但,李清照的这阕词里“柳眼梅腮”的用法,应该并非原创。更早或许引用自李商隐的名诗《二月二日》里的“花须柳眼”。
二月二日江上行,东风日暖闻吹笙。
花须柳眼各无赖,紫蝶黄蜂俱有情。
因为包在一层皮里的柳树叶芽逐渐鼓胀起来,柳芽的外形,像中国人的细眼睛,所以自古就为诗人墨客称之为“柳眼”。柳条上的“柳眼”一多,长大了,就压得柳条更低垂了。
画家王冕把梅花未开之前分为五个阶段,即:“花开五出,各以名兴:萌芽、柳眼、麦眼、椒眼、虾眼、蓓蕾。”
其实梅花在刚萌芽之后,尚未形成蓓蕾之前,某段时间,枝条上长满米粒大小的牙苞,很像现在的柳条上长满的“柳眼”。
中国历代文学作品,描绘女人的美,大都意境清幽冷淡,美白瘦幼,属于性冷淡风。
从楚王的好细腰,到宋明清的裹胸裹足,平胸纤瘦,扬州瘦马,莫不如是。诗词小说,所有描绘的字词,都不会脱离这个审美观。
惟只李唐朝代例外,是杨玉环的珠圆玉润,丰满肥腻。但,李唐一代有鲜卑血统。或许基因里更接近西方人审美观。
好像记得《白鹿原》里有形容田小娥身体“像馍一样白”,倒是难得有饮食男女的真实欲望。更市井更接地气。
我以前也写“像根面条一样任他来回摆弄”,想来那时心里也有真实的饮食男女欲望与幻想。
但我觉得那也是不够意思。
现在倒可以这样写,“像一个面团一样瘫在那里,洁白、绵软、弹性,手感肯定好极了。”
心里的欲望,肯定比面条更强烈。
现代女性讲究减肥,不知道这是男人的不幸,还是女人的不幸。
之前简友杨亦昙在我关于俄罗斯的文章下回复,说是她某年与同事们去俄罗斯,与几个男同事在大街上看俄罗斯美女,她看着那些俄罗斯女人,说那是她的梦想,那些男同事也说是他们的梦想。
我倒是第一次看见,在关于身材方面,男女有了高度的统一。
以前常说,“成熟男人喜欢吃肉,只有狗才喜欢骨头。”话虽然有点显得中年油腻,但大概事实也是大差不差。
所以当下女性减肥风潮之下,催生了小奶狗这样的称谓。
嗯,我决定今晚去买一个咸蹄膀来吃,高压锅蒸烂,咸香扑鼻,肥而不腻,举着大骨头啃,也算是环肥燕瘦,都品尝了……
有人说,下雨天,在屋檐下听滴滴答答的雨声,容易催眠。
我却觉得,下雨天,夜深的时候,在床上听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更容易让人失眠。
我昨夜凌晨两点多,清醒万分。
2023/02/13 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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