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小雅,是在初中的时候。我是土生土长的山里人,直到初中,几乎没出过远门,而小雅,是个不折不扣的城里人。两个看似没有任何交集的女孩却因一份报纸而结缘,故事就这样从一份《未来作家报》开始了。
我的初中,就在当地的中学上的,九年义务,没有现在学生的升学压力,没有多余选择的余地,小学初中连在一起,就像天黑了睡觉,天亮了起床一样自然。
那时家乡的信息不发达,我家条件也不好,没有网络,没有各种各样的电子产品,一台小小的彩色电视机成了我们接收外界信息的主要来源。在学校,对那时文学爱好者的我来说,阅读每期的《未来作家报》,是我课余时间最开心的事情。偶尔也梦想着有一天我的文章也能在上面发表,我的名字也能出现在同龄人的视野里。
那时另外一个乐趣就是交笔友,小小的信封里装着我们纯纯的梦想,以及小女生的一些小心事,少女情怀,一起分享喜怒哀乐。记得那时小雅写了一篇《我是一颗梧桐树》,已记不清内容,但题目还记忆犹新。我尝试着给她写了一封信,没想到她很快就回我了,记得第一句是“我就是《我是一颗梧桐树》的作者——小雅,很高兴认识你。”
从此,我们开始了书信往来,每次收到信,就像收到情书似的,我都会小小的激动一下,迫不及待的回信,然后又翘首以待她的回信。不知情的同学还以为我早恋了……
小雅跟我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是独生女,家庭条件好,又在区重点中学读,文笔好,成绩好,是个天之骄女。而那时的我就像一只丑小鸭,胆小,自卑,懦弱,只有成绩在乡下学校还算拔尖,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我跟她,就像绿叶衬红花。可偏偏这朵红花就跟这片绿叶有缘,我们两人无话不谈,成了好姐妹。
小雅生长在城里,又是个爱玩的主,周末常常跟同学结伴到处游玩,又爱打扮,导致她父母给的零用钱常常不够用。有一次问我借,我那时零用钱不多,除了餐费,买学习用品外,能省出来的只有几十块,我都寄给了她。而她虽然知道我的处境,可能没吃过苦,还是不能感同身受,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提还钱的事。直到我手头紧了,才弱弱的问她什么时候手头宽裕还我。
有句话叫“能毁掉一段友情的,最简单的就是借钱”。确实如此,尽管我们之间没这么严重,但彼此心中还是有点嫌隙的。就像那次,就三四十块钱,她还了一半,还有一半我是怎么都开不了口了,而她也从此没有再提过。也许她花钱大手大脚惯了,对这点小钱根本没放在心上,当我向她要回时,她心里肯定是不悦的,认为我小气吧。而对于那时的我,这点钱就是我一个星期的生活费。我们之间,对于金钱观,一开始就存在着本质的区别。
书信往来了好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没见过面。直到有一次她寄来她的照片,剪着一头短发,干净利落,有点像假小子,出乎我的意料,很难把她本人与她细腻的文笔,柔美的字体联系到一起。
可这就是她,通过文字了解到的她跟现实生活中的她还是有些出入的,这一点,直到我们见面了之后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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