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十一）

此篇敬那时的江天，是书的一部分。

——叶子

（陈月手打）

  那天哥一个人走向操场，他蹲在主席台右边的一个小台子上，这个位置比较隐蔽，后面就是男女生的宿舍，但从后面爬楼梯上来有一处矮矮的墙，左边是主席台的护栏，这就像是一个比较大的独立台阶，刚好可以容下一个人的身体腿脚，也容不下第二个人。这样后面来学生他只要一动不动不发出一点儿声音人家就发现不了，当然有人回头瞄一眼还是能发现的，不过会被吓一跳。前方路人——晚饭后在操场上散步的人是可以看到江天的，一览无余。

  江天一连四五天晚饭后都来这里坐着，拿他的奥数题目、高考通关各种教辅看，有些很容易理解的他眼睛看看就会做了，就算是十分复杂奇葩的奥数题目，比如一些抽象函数、图形类，实验类得物理题，都是有答案的，经过一些公式的运用和理解都是可以勉强看懂的。江天的思维向来都是断断续续，是一种跳跃性思维，他要改变自己，他想挑战一下自己，他要提升自己的数学思考速度，他要从一个顾这顾那的人变成一个真正的冷血动物，他要提高数学运算能力。

  这个习惯一直坚持了好几周，直到泗水一中派军队里的教官进行军事化管理。每天晚自习下课到宿舍的十分钟哥也不放过，开始这个位置还好，可以趁男女生吵吵嚷嚷集合排队得时间看几分钟书——主席台的灯光几乎永远开着，后来就有一个教官每天在这里等他，换了几遍位置都没用。晚自习下课的时间就这么没了，但晚饭后的时间还是在这里看书。

  还记得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哥的心情十分糟糕，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里有一股力量在酝酿着，这股力量的强大让他十分难受，就好像是一个十余年的封印被强行打开了，他的所有放纵和不羁，他的对英语、语文的爱，他的不重分数、他的求知欲，他要改变了！他在承受着蜕变的阵痛，华丽的蜕变之前往往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刻苦自律。

  那一次他把头深深地埋在双手里，手放在两膝之间，他几乎从来不说话，他的头脑本来就很发达，一切行为能不靠语言就不靠，当然其实他的声音比任何歌手都好听。自从知道这个世界上有麦克风后他就再也不愿意费力气说话，连回答问题都小心翼翼。操场上跑来三五成群的一群男生，为首的一个猥琐男竟然敢大胆地冲着哥喊：“呦，怎么了？失恋了吧，要不要哥哥来安慰你一下啊？”其余几个随从附庸着哈哈大笑。

  他就像一个历史的舞者一般，每天下午晚饭后准时背着包出现在这里，几乎一动不动，头也不抬地看书，偶尔也会背英语。这种沉静几乎弥漫了很长一段时间，其实也不长，也就一个月，但对江天的影响十分巨大。这个位置也没人敢跟他抢，一些小情侣看到他凶神恶煞的一瞪都被吓跑了。

  他有时候累了也会睡会儿，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地坐在那，毫无防备。他想起康德的《社会哲学思考》（忘了），他的思维高度上升到了宇宙的高度，他的数学思考速度快的惊人，他的语文记忆力更加惊人，英语的好几张课堂上解决不了的试卷都被一张张顺延着解决了，虽然不是全部，但全部都符合他的“万物思考法”。他成功了！

  一天，臧晓宁老师拉着同事来操场转圈，看到了他。然后颜希也来操场散步，一来就是好几天。

  还有一天，一个女孩畏畏缩缩地在主席台旁边的看台上躲着看他。她在看台上伤心地哭，一直哭一直哭，哭得无比伤心，哭完后伸手拍了拍江天，“你有纸吗，能不能借我一张？”她和他之间就隔着一堵矮墙，她在他的后上方。哥把身上的一包纸都给了她，女孩开始和江天搭讪，她长得是什么样子我是记不清了，只记得她是高一的小学妹，脸上很清纯（我知道她想干嘛哥不懂）。学妹告诉江天：“我是艺术生，我是靠美术考上这所学校的，本来文化分数不够，主要是美术加分。”哥问：“加了多少分？”她犹豫了一下，说：“二十分！”“但家里人不让我学美术，我很喜欢美术，我不想放弃美术，也不想让家人以后无所依傍……”说着说着她又哭了起来，哥淡淡地用一些很不错的言语劝慰她，词我是一句都记不得了，不过到女孩的耳朵里全是温柔，女孩几乎一下子就爱上了他。第二天她又来看江天，她几乎是故技重施，哭了一遭。

  虽说我的哥哥从小是很坏的，我知道他特别喜欢欺负女生，没事就逼她们哭，可是这种梨花带雨的真哭起来还真是让他慌了，又恰好高二课业渐长，他两天没去小坑内学习，寻思着女孩应该也走了，他不傻知道这个高一女孩喜欢他，但他的心早就被执念吞噬，他没有心的。他再次去那里看书，第二天再一次去那打开书没看多久，女孩穿着一袭长裙拉着另一个小女孩从后面楼梯过来，像第一次看到一个奇异生物一样两个人叽叽喳喳，再往后她再也没机会和哥说话了，哥也省得拒绝的言语，继续默默地解决问题。

这是一次比较美好的邂逅，女孩很清纯可爱，这是第一个主动跟他说话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最有机会接近哥的人。

  大概从一个爱你的人身上就能看出你这个人长得怎么样，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反正哥长得还算凑合，看了十几年我也不嫌烦。当然，我认为最吸引女生的是他的优秀和百分百的专注，他的身上有一种气质，能让周围的空气迅速静下来。

  当然，到了高三前期还有更多的佳话，真正的绝色校园美女和清纯学霸都在那时与他相逢，还有他生平第一次的“交友”欲望，唯一一次的不为生存，但还是不单纯的，他还是觉得学习更重要。虽然那是他见过最美的女生，名字叫陈子玥，比我多一个“子”，呵呵。

  可见他的颜值即使不高也是十分吸引人的。

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