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是任萧,一名高中生。
我很普通,要有什么特别的那就是我的同学们对我总是特别的好。
前几天下午的音乐课,我翘着凳子看着窗外,听着刘老师放着的中学生精选摇滚音乐,双脚下意识的搁在了桌子上。
“反正是音乐课,稍微放松一点也是没什么关系吧。”
想着想着便不自觉的跟着音乐的节奏开始抖起了腿。
然后后排有个同学走到了我的身边,突然对着我张牙舞抓表演起一只猴子。
“我操,神经病吧?”
我看着讲台上的老师并没有阻止他的意思就继续看着这个同学表演。
不过他的脸长的真像猴屁股,越看越像,实在是忍不住变笑出了,他仿佛看穿了我在笑他什么,可我越是笑他便表演的更卖力,我实在是忍不住笑的越来越大声!
突然,他从后门跑了出去,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虽然说那哥们再有表演天赋我也应该停下来了,可是一想到刚刚的画面我就没办法停止下来,越憋越忍不住,反而笑的更大声。
而就在这时这哥们带着另一个胖子回来了。
“难道他们是对组合?”
可是只有那个胖子走在我身边,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拉着那个猴屁股直径走出了教室。
我觉得突然很没意思,也不笑了,趴在桌子上继续听讲台上老师放着的音乐。
不过我感觉我们班里有个人很奇怪,不论是在班里还是外面,只要他在他总是一直盯着我看像是我偷了他什么东西一样。
除此以外其他都很正常,我也很喜欢这个班级里的所有同学。
(二)
“那个傻子又开始发神经病了!不就有个当官的老爹嘛,要不是他爸,早他妈关进疯人院了吧!”
那是高中开学一个月后的那次考试,也许也是因为亲身经历了这件事才让我之后选择了专攻精神病理学科。
说句可能会让人心寒的话,比起去救治患者,我更感兴趣的是精神病人的心理活动又或者说探究患者除先天性以外的患病真实原因。
怎么说呢,为什么一个好好的正常人会变成一个精神病人?而去搞明白这些问题才是我想去做精神病医生真正关心的。
我记得那个下午考的是数学,考试一开始,大家就迅速的埋着头开始解题,运算。
而唯独只有萧哥一个人把双脚搁在课桌上,靠着椅背翘着凳子一前一后的摇晃着看着窗外,也不做题目,也不看试卷,似乎这场考试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因为我的位置排在萧哥后斜方所以这惊奇的一幕就在我面前进行着。
“这位同学,请你坐好不要把双脚搁在课桌上,这是在考试,请你严肃对待!”
在后半场监考的老师走到了边上对着萧哥说道,可筱哥就像没听到一样继续摇晃着他的凳子双眼盯着窗外。
“这位同学,请你坐好!现在是在考试!请你对你自己负责!”
监考老师受不了被学生这样无视感觉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对着萧哥吼道,可萧哥依旧像没听见似得摇着凳子看着窗外。
不过这次,萧哥对着窗外笑了起来笑着笑着还笑出了声,监考老师看到萧哥不但不服从自己的安排还对着窗外笑了起来感觉受到了侮辱。
“行,你给我等着!后果你自己承担!”
说完,那个可怜的监考老师就气冲冲的走出了考场,像是要去找一个更厉害的能管事的人过来。
可是呢?萧哥依旧是自顾自的摇着凳子看着风景,不同的是萧哥笑的越来越厉害从乐呵的傻笑到哈哈大笑再到停不下来的狂笑,还时不时的用双脚敲打起桌子,而发生在这考场不平常的一切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制止。
虽然萧哥这种行为看上去有些病态但大家都是在埋头做着自己的试卷生怕浪费一分一秒。
而坐在讲台上的那个监考老师看监考后面的老师出去找人了也就顺势拿起了讲台上的报纸假装没有萧哥的存在,看起了报纸。
然而,全场除了萧哥以外,只有我像是和这个场面相关一般,从头到尾的一直关注着筱哥的一举一动。
“就是他!一点都不服从考场纪律!”
几分钟后后半场的监考老师领着一个发福的中年老头从后门走进了考场,指着萧哥对着发福的老头说道。
老头双手背在身后面带微笑地慢慢靠近萧哥上下打量了一圈正在狂笑的萧哥,然后对着监考老师使了一个出去的眼色,然后原路从后门离开了考场。
隐隐约约就听见他们两个人在门口说着这个学生不是一般人不是你我能管的之类的,然后老头走了。
监考官回到了考场装作一切都没发生一样,在后排找了把凳子坐了下来,还时不时愤怒的看看萧哥。
说来也很奇怪,当监考老师再次回到考场后萧哥也不笑了。
也许是萧哥累了,他收起了搁在桌子上的双脚摆正了翘起的椅子双臂环抱着把脸埋在手臂里只露出了双眼的趴在课桌上。
就这样趴着,像是在想事情,又像在睡觉,总是,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萧哥也很给面子的安静了一场数学考试,一直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直到考试结束。
期间萧哥回过一次头,盯着我看了一会不过又转了回去。
由此,我开始在学校里开始关注起了萧哥。
他的行为,他的一举一动,慢慢的我开始去买那些和筱哥病状符合的书籍,去研究去分析。
毕竟,身边活生生的例子你不去观察,不去研究,难道在未来对着一堆破理论书再去逼疯一个人?
(三)
“对着屏幕说要看着摄像老师还是镜头?”
“没事没事,我很自然的,不会有拘束感。”
“大家好,我叫任贵,是一名心理咨询师。今天很荣幸和大家一起聊聊我的工作。”
“非常巧的是,现在我的手上有一名和我同名同姓的病人也叫任贵。”
“他呢,有着非常严重有臆想症,总是认为自己是一名精神科的医生,每次给他做心理治疗的时候,他总会把我当做他的病人,并且为了让我放松会和我谈起关于为什么当初所选择去当一名精神科医生。”
“诶呀,其实比起一般的心理障碍病人,任贵的问题棘手的多。”
“第一、在他的潜意识里面有着对自我强烈的认知观念,他对自我的认知是精神病医生,就要去理解精神病人的行为、心理、以及罗辑思维,同时,即使在他做出一些非正常人的行为时,他依旧认为这是正常人的思维,也是精神病人自我认知的一种。”
“第二、任贵有着超乎正常人的逻辑性、叙述事物的能力,以至于在和他交谈的过程中,稍不留神你就会被他的逻辑性带入他的感官,在某种程度上把他当成了一个正常人,但这种认知一旦成立你的潜意识就会警告你这是错误的,导致你的逻辑性混乱,思维出现偏差,会让你有一种到底谁才是正常人的错觉。光这两点就差点让一堆同行把自己都栽进去,然而我的心态就很好,你愿意把我当病人也好,当亲爹也好,只要你想说,我就拿着你的咨询费,听着你说关于你的故事,不论真假。”
“就因为这样,任贵每星期二、四都会来我办公室做心理咨询,我也很好意思的收着高额的咨询费,他愿意花钱卖我时间,陪他聊的舒坦我又不吃亏又能挣到钱,何乐而不为你说是吧?”
“这个不能聊是吗?那麻烦后期老师这段一会掐了。”
“所以说久而久之,除了在观点上我认为他不是一个正常人外,其他好像就是正常人,我们还做起了朋友,偶尔还一起下下国际象棋,不得不说他真的很厉害,我总是输给他。”
“萧,不,任医师该吃药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