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办法勉强自己做任何事,任何事都没法勉强自己。
主观的努力,所谓的坚持,信念的坚定,又或事关信仰,乃至于我的意志坚强或无畏的勇气,承担或承受,感受或感想,需要,想要,被迫,压迫,反抗,接受,适应,改变,成长,学习,上进,堕落,迷茫,确定或不确定,前进的方向或在路口如何走下去……我都不能确定。
晚上,妹妹的事情解决了大半,父母各自掏了一万,向舅舅借了一万。父亲打电话和我说能不能向朋友借点。之前妹妹就有提前和我透露,父亲不愿意向朋友开口,大概就是抹不开面子。也确实,哪有一边在“装修”(实际上只是简陋地铺个瓷砖、刷下墙,房间也不大)一边还向别人借钱的?没钱干脆就什么都别做啊,也不至于让人诟病吧。我想说,朋友并不会介意的,如果是真的朋友。但这话我最终没有说出口。
解释是最多余的。
大概是,可以接受的,即使没有解释也能够接受;而不能接受的,越是解释只会需要越多解释,且可能最后还是没用。
我不知道。
我并不需要解释,我也没问。说了几句见父亲没耐心听,我也不忍再指责什么。挂断电话。
一直到晚上,几乎是整个晚上,情绪陷入前所未有的失落。
深深的疲倦折磨着我,躺着却丝毫没有睡意,明明醉着醉意却迟迟不来到。
天气冷,浑身直打哆嗦,牙齿在寒颤,手脚一片冰冷,手指僵硬几乎不受控制。单曲循环着一首多年前喜欢的一首歌《我给了你什么 Sorry for the indifference》。
今晚,注定不太平。寂静如一滩死水,心如死水。
听音乐只是听个想,我不爱音乐;读书也只是不断臆想,我不爱文学;写作也不是表达,记录非反抗;我也不确定自己在做什么、在想什么、想要怎样,我不确定。
虚伪,冷漠,自私,冰冷,冰凉,心虚,空洞,……一片死寂,内心没有任何回响。
不响。不想。所以,可以想尽一切,与一切在尽头相遇,无尽联想又想象,衰败、颓丧、毁灭。看不见未来的光。
一个连自己都不爱的人,谈爱,谈爱谁,本身也很可笑的吧?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算怎样。
想过偷偷躲藏,想过隐姓埋名,想过隐居,想过逃跑,我不知道原来想的时候我已经在这样做了。没有退路了,没有第二条可以选择的路选。
倾尽所有想象,满腹期待,满怀壮志雄心,曾有过野望。努力想要寻找到自己的位置,居一隅而安,悄无声息,隐于尘埃深处或于深渊匿藏。
向生活敲碎膝盖下跪求饶,乞求命运垂怜希图放过我,在噩梦中逃亡又在惊魂中被唤醒。元宵节,一个本该怎样却没有任何仪式进行的荒凉被侵袭。
我不敢说出的话还很多,很多可言说的也一样,我都选择了沉默。
如果只是羞于开口,更多不过是不耻。自欺。就好像不问就可以不去想,不用回答。就好像也并没有人真正在意答案是什么,但我当真了。又像是玩笑话我不觉得是玩笑,就笑不出来了。
其实很想假装不在意。都已经决绝了,最后还是不忍。受过伤的人最是知道无辜、误伤、曲解,归根结底还是自找的烦恼。可依旧克制不住,就是会有念想。
也并非真的就无感。身体要远比意志更诚实,思想要远比理性更清醒,只是这又怎样?一次又一次的学会,学习,成长,成熟,却也还是难以将自己磨成平常心。
敏感,怀疑,脆弱,破碎,破败,破旧,还想守护点什么却已无力再给世界什么,想留下点什么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一点点的光被抹灭了温暖只剩下一片冰凉的冷清。孤寂的影子被拉长,如何久驻也依旧不会带来任何的影响。
看不见,听不清,读不出任何,也没有什么能穿入封闭的心,筑起的墙,坚不可摧,牢不可破,这是我自囚的地方,在更深处迟疑未定。
太多的因,看见了果的单一,厌倦而无聊,疲惫而枯燥。
年轻时总想被看见,想成为谁的星辰,太阳,月亮,星星,直到看见了云幻化成各种形状,都在各自的星轨如常运行,唯独云居无定所,缥缈不定。
我说,不需要。
不需要因为别人需要才想给到对方,然后换一份感恩或感激;不需要太在意世俗的认定或标准,才换回一份自由自在的清醒;不需要总是强调自爱、自尊、自信,依旧可以做回自己。从来如此的事情本就不需要多说。
你说,无思,无邪。
只有自己真正这样去做才知道。真诚,真实,原来还可以被安上骂名,无知,还愚蠢。原来,不争,无为,也可以是一种罪过。需要忏悔从来不是那个犯错的人,犯错的人本就不懂忏悔。于是,《罪与罚》、《忏悔录》有了别的“名”。
谁说谁又真的平常,每一次相遇相识相知,谁又知道不是命运让我们这样……不能不这样想。安排,被安排,如果你不愿意就没有空间想象;不解,误解,如果不这样想就只好承认彼此的距离。亲密是物理距离,亲近是情感参与,看得见的,看不见的,你是你,我是我,多么清晰,却可以如此模糊了边际,近在咫尺,又咫尺天涯。
我不愿用时间、生命去证明谁说得对还是错。
谁去较真呢?不过是我愿意,我在意,我想在意,可如果赌气,生气,情绪化、情感倾向,谁又知道下一刻我不会变好?
下一站未知地。
也许世界,广阔天地,也许我,渺小如蜉蝣。蜉蝣撼树,自不量力。自以为是的我,自作多情的我,哪怕不被需要却还是以我之名去给到的我,也还是有人说这是捆绑,像是“以爱为名”倒像是真的不曾真正付出什么,不过是不被需要,然后看见的就全是虚假和伪善。
请原谅,我谁也不爱,尤其不爱自己。请原谅,我理解了父母的爱意,却没法接受它们,因为我怕回报不起。对不起,我给不了任何什么,却还存在着……如果人生就是这样,既平凡又无常,我不确定哪里才是需要云的地方。
如果云知道……或许并不被需要的你,还可以做你自己。就像喜欢和不喜欢都不需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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