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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篇:19岁那年我曾爱过诗歌

第八篇:19岁那年我曾爱过诗歌

作者: 安心乔 | 来源:发表于2019-01-28 10:04 被阅读33次

          19岁那年。发生了什么。我早已经记不清了,三十几年过去,头发已经花白,牙齿开始摇动,老眼已经昏花。儿女也已经二十多岁了,所以,我在19岁那年的事,如何记得?

        我却在不经意间发现了一个笔记本,一个黛玉葬花封面的笔记本。打开笔记本,第一页上竟然在右下角写着1981年。我想看看哪个年代的自己到底记录了什么?

        第一页是诗:小花

    这是一朵无名的小花

    开在人迹难道的山崖

    它对茫茫世界一无所求

    唯将一缕清香撒向天涯

    又一首,闻一多的诗色彩

    又一首吴黛娜的诗

    下一首谢鲁渤的诗《雪地里的冬青》

    这是一首长诗有九个小节,长达多少句

    我竟然认认真真抄下来它

    然后是刘半农教我如何不想她

    一首又一首

    一直到最后一页

    全是现代诗

    我还抄了泰戈尔的长诗《吉檀迦利》。

          我终于知道19岁那年我是一个热爱诗歌的女文青。

          我这么热爱诗,可却没怎么写过诗,那一年的笔记本上属于我的原创诗歌,只有那么四句:

    豆是实心豆

    人是实心人

    只见豆减少

    不见人来到

        这首诗大概记录了我的一个爱情故事?或者只是一个单相思?我已经全然忘记?或者隐隐约约记得?总之,好像和我已经没有了关系。时光机把我已经带到一个遥远的地方,一个遥远的空间,爱过或者没有爱过又怎么样呢?

          可我至少是爱过诗歌的,我用我的笔,我喜欢的红楼梦插画的笔记本认认真真、工工整整的抄了这么一本诗,或许还有?我记得我曾经有过很多红色的笔记本,在我的人生多次的迁徙中不知遗失何处?

        不过我在中年的时候曾经写过一段时间的诗歌。那个时候好像是在北京,那年我年已不惑。我的朋友唐卡对佛经萌发了兴趣。她说南怀瑾说,读《金刚经》可以调动前世的智慧。我对前世的智慧及其渴慕,开始跟着她每日读《金刚经》,即使不见面,两人拿着电话(那个时候还是家用固定电话)在电话的两头阅读《金刚经》,大概持续了几个月。有一天,我和唐卡还有溪西三个人在北京紫竹院公园游玩,在唐卡的引导下,几个人一人一段阅读《心经》、《金刚经》,我觉得有一种灵光乍现。我突然说我会写诗了,当时我们没带纸,正好我手里有一本读者杂志,我就把那个杂志当作我的诗歌创作领地,一首又一首写在杂志的边边角角,自此一发不可收拾。每天都写几首,写了就打电话给文友,念给他们听。那时候写过的诗歌有《锅糊了》、《我坐在阳台上写诗》等几十首诗歌。最长的一首就是我和几个文友去了一千六百年前的匈奴首都统万城,也叫白城子遗址游玩回来,我写了《白城子》。

    白城子

    故乡总是在那里召唤我

    归去

    归去

    你不要把我闪在半路

    文友在电话中这么说

    多年以前的逃离

    已没有人记得

    街头四顾

    没有几个熟悉的面孔

    二十年的沧桑

    染发膏也无法遮盖

    我像思念情人一样

    思念我的煎饼

    我的煎饼成了我的故乡

    白城子在等着我

    但我找不到它

    一千六百年了

    白城子不是在城里吗

    有人这么回答我的寻问

    越过一千六百年

    我回来了

    回到我和你住过的小院

    我的牧马哥哥

    而你不在

    一把锈蚀的大铁锁

    粉碎了我等待你的记忆

    敲不开的千年

    敲不开的家门

    敲不开我的阴阳相隔

    给我开门啊

    给我开门

    我的牧马哥哥

    你骑着你的大白马去了哪里

    错过我一千年的寻找和等待

    我和你住过的小院

    空当当荒草凄凄

    我成了没有家的孩子

    我哭我笑

    我都成了别人

    我的家已锈蚀多年

    我的身体化成千年的无定河水

    在无尽的追逐

    我每一次的追逐却注定无定

    白城子

    我的无可寻觅的家园

    我的父亲赫连勃勃

    他已立地成佛

    不再杀谬也不再迁徙

    他坐在自家的阳台

    带着老花镜摇着摇椅

    隔着玻璃看世俗和流云

    白城子

    我的无可寻觅的前世

    我的侍女已不再贴身

    我从此开始失语

    不再用匈奴的语言写诗

          正如一发不可收那么突然一样,我的诗歌创作的灵感停止的也非常突然。有一天就像闸门突然关闭一样,一句也写不出来了。我的诗人生涯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终结了。

        我便自嘲自己前世确实是个诗人,但是个不怎么入流的诗人。

          看到这个笔记本我突然恍然大悟,《金刚经》并没有调动我前世的记忆,它只是调动了我今世的一段青春记忆。

        不过,不管是今生还是前世,我都是个不入流的诗人,不管是诗歌还是爱情,只要爱过总是好的,真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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