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说,人最早的记忆在胚胎,有些人可以记起自己在母亲羊水里的感受,而我的记忆,似乎是从在幼儿园将粑粑拉在裤子上的时候开始的,是的,人生记忆的起始点是有那么点“味道”。
我记得当时上课铃声响了起来,我从红砖房子旁边的草丛里站起来想要走回教室,但是肚子不争气,就这样,那坨翔就拉在了裤子里。我记得,它是硬的且热着。
我没有去找老师,而是将裤子脱到膝盖的地方,光着屁股一路踉踉跄跄的走过一座桥,走过几个老乡,爬了一小会的楼梯,来到了表弟的家里,妈妈在那里打麻将。妈妈看见我站在门外,几个搓麻将的阿姨顿时笑了起来。姨打来一盆热水,妈妈帮我洗好身子,拿了表弟的裤子给我穿,至今,那条裤子我也没有还回去。
我猜想,就是那条裤子改变了我的性格。我开始变的无所畏惧起来,小时候干过的混账事,现在想来也是把父母和老师气的牙痒痒。以下是残留的记忆中最惊天动地的事迹了。
小时候,我们总想着长大,觉得长大了,就成为了大人,就不用天天被人管,天天去上学。于是乎,我们总是希望自己是年长且有话语权的。我有个表姐,早我一个月出生,但我们似乎都不知道这样一个事实,总是为了该叫谁姐姐而吵的不可开交。知道我们都认识了数字,舅舅把户口本拿出来给我们看,才知道我该叫那个黑乎乎的小丫头“姐姐”,看着她“趾高气昂”的样子我就生气,于是在某天我们一起去小溪边玩的时候一把把她推到了河里。那条河很浅,她从河里站了起来,哭声引来了我爸,也引来了棍子。那年,我5岁。
农村的小学,男女生厕所就隔了一堵墙,墙头上面有条大约20厘米的缝。某天,我被班里的小男生拽住了头发磕到了脑袋,隔天,我就在他进厕所的时候从那条缝里扔过去了一根点着了的鞭炮。只听对面尖叫连连,鞭炮闷闷响,那小孩哭着喊着没穿裤子就跑了出去,全身都是“人类分泌物”。那晚,我被爸爸的皮鞭抽了至少10下,那年,我7岁。
每到夏天,放了学我们就成群结队的回家拿竹竿,棉线出来制作简易的钓虾工具。我们会在屋后潮湿的土壤里翻找着蚯蚓,以红色肥沃且大的蚯蚓为主。然后,将所有的蚯蚓放在一起,撒上从灶膛里铲出来的冷掉的灰“腌”一下,这样蚯蚓就不会一直动弹,鱼儿闻着蚯蚓的腥味就会过来。最后拿2—3根蚯蚓用棉线的一头绑好,另一头就扎在竹竿上,这样,一根钓龙虾的“利器”就做好了。有一天村里来了一个县城的小姑娘,她见我们捉这些蚯蚓,就一直囔囔着说我们脏,还一直往河里扔石子吓走鱼虾,我一气之下,拎起她衣服的后颈,将桶里的蚯蚓一股脑的全灌进了她的衣服里。那次,我被揍的最惨。
当父母将我送到镇上读书后,我就不再像以往那般调皮了。我总觉得,只有那块土地才是能够包容我的家乡,那儿的小伙伴才是我的朋友。从那之后的不断求学和不断乔迁,让我变的越来越规矩,那股子“无所畏惧”也慢慢消失殆尽,直到现在,我终于变成了大人,也变成了一个唯唯诺诺讨生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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