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涛心里有个心仪的姑娘,但是最终却和相亲对象琴结了婚。
琴和涛结婚三年,吵了三年,打了三年。这三年,琴从针锋相对到沉默不语、从忍气吞声到新伤压旧痕。终于,在第四年的头上琴对涛说:“涛,别吵了,也别打了!日子还长,我们都放过彼此,离婚吧!”
三年婚姻,涛拧巴了三年,虽然当初心仪的姑娘已经结婚,但是能和琴离婚,涛还是愿意的。两人定好第二天去民政局办手续。
一夜无话,第二天两人还没出大门,就被一件措手不及的事,打乱了计划。原来是琴的父亲昨晚突然晕倒,被邻居发现送到医院,现在还没有清醒。琴和涛急急赶往医院,离婚的事儿就耽搁了。
医院里,琴的父亲面如白纸,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即使清醒了,嗓子眼里只有啊啊的单音节,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琴衣不解带,尽心尽力地照顾,但是父亲的身体并不见好转。
涛和琴没有拿到实质的离婚证明,名义上他还是琴娘家的姑爷子,于情于理都应该留下帮忙。何况琴的母亲早就去世了,琴也没有兄弟姐妹。但是琴拒绝了涛,她说虽然没有办理离婚手续,但是在她自己心里,早已经不再当涛是家人,她不希望涛再出现自己面前。
对于琴的冷漠,涛心里莫名地疼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对琴说,父亲虽然身体病了,但是心里清楚着呢。如果他长时间看不到涛出现,定会不安和难过。为了父亲安心养病,涛请求琴允许他留下来。
涛说的在理,琴看着病床上的父亲,接受了涛的请求。
照顾父亲这段时间,琴和涛互商互量、相敬如宾。琴的父亲终究还是没有好起来,在他最后的日子,涛尽职尽责,不管黑夜白天,一刻不离地守着琴的父亲。
半个月后后,琴的父亲去世了。操办完父亲的后世,琴和涛回到了之前两个人共同的家。
琴把房屋里里外外打扫干净,把涛的衣服一件件洗干净折叠好,又给涛下厨做了一顿丰盛的饭。吃过饭后,琴找出所有的证件,示意涛一起去民政局办手续。涛略迟疑了一下,终究没有言语,随着琴走出家门。
琴在前涛在后,一路无语。到了民政局,琴先一步上前开门,涛拦住了琴:“琴,我们可以不离婚吗?”
琴面无表情,摇头。
涛有点急,说:“琴,我脾气不好,也不会说话做事。之前对你不好,希望你能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可以吗?”
琴还是不说话,看着涛的眼神有些犹豫。
涛深吸一口气,看着琴的脸,真诚地说:“琴,你给我半年时间,半年后如果我还是之前的样子,那时候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行吗?”
父亲去世,琴也就无牵无挂了。她本意是和涛办了离婚手续,离开这里出去飘荡。至于目的地,琴并没有过多考虑,走到哪里算哪里吧。啥时候动不了了,就用当地的泥土把自己埋了。但是涛的诚意,多少让琴的心有了温暖。她和涛回家了。
以后的日子,涛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但再也没有对琴动手,而且时时刻刻关注着琴的情绪变化,每天抢着帮琴干活,琴的脸上逐渐红润起来,家里也多了欢声笑语。
转过年来,琴怀孕了,之后顺利地生下一个女儿,涛和琴的感情更甜蜜了。
二十年后,琴生病难以医治。在医院的病床上,琴拉着涛的手,说:“涛,谢谢你这么多年来照顾我,疼我。我以为父亲去世了,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疼我爱我的人了。没想到你能在那个时候改变主意,让我重新拥有了一个家,有了一份爱。这些年都是我赚的,谢谢你,涛。但是你能告诉我吗,那年,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涛泪流满面,他紧紧攥着琴的手,泣不成声。良久,从衣兜里掏出个信封。信封的颜色已经泛黄,涛哆哆嗦嗦从信封里拿出一张纸提给琴。纸上歪歪扭扭的只有几行字,是琴父亲的字体。
那几行字,琴看了很久。脸上挂着笑容,她喃喃地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白纸掉在地上。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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