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儿时拔猪草》
文/淡然
载于寿光日报
我小时候的农村,麦田还是一大片一大片的,一眼望去像绿色的地毯。风吹过,一层层麦浪像行走在麦田的精灵,灵动而又养眼。
每天下午放学后,给家里的两头猪拔猪草是我的任务。我提着小篮来到村西的野地,那是一小片荒地,可能因为面积小又不规整,所以并没有种庄稼。地里长满了各式各样的杂草,是村里孩子们拔猪草的好去处。
猪也不是什么草也吃的,它们最喜欢吃的是猪耳朵草,后来我知道那其实是车前子,是一味中药。地里并没有多少猪耳朵,但是我能快速地分辨出哪种草猪爱吃哪种不爱吃。
我最喜欢和小伙伴一起去拔猪草,这一片野地可以让我们玩得很开心。有一种草可以夹到眼睫毛上,还有一种叶子一面是红色的,可以挤出汁液染指甲,女孩子最喜欢找这种草玩,满足自己臭美的愿望。大胆的男孩会抓蛇虫子,一种像壁虎的动物,也许就是壁虎也未可知。他们会把它的尾巴弄下来,看那尾巴在地上摆动,然后互相指着说:“骂你呢!骂你呢!”
贪玩的结果,就是天快要黑了,篮子里的草才堪堪遮住篮底。那时候孩子可没有如今这样娇惯,父母是真的会打人的。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主意,把木棍放在篮底岔空,于是孩子们纷纷效仿。
我们先找几块合适的木棍,在篮子底下形成一个空间,然后把猪草覆在上面一层,再把上面的草抓得松散一点。这样一加工,堪堪盖住篮底的猪草转眼就成了大半篮。再胡乱拔几把新鲜的放在上面,就是看起来很好的一篮青草了。
做好了伪装只是第一关,还有很重要的一关就是回家后不要被母亲发现。好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回家都不算早,母亲一般都在家里做饭,不会在门口堵着检查。
到家后,赶紧偷偷摸摸往猪圈走,把草和木棍一起扔进去。那两头猪哼哼唧唧的吃草声在我听来是最好听的音乐。“快吃吧!快吃吧!吃了就没有证据了。”我在心里念叨。等个一两分钟,估计母亲看不出端倪了,我再把篮子往墙角一放,大声喊:“娘,我回来了!”
后来长大后跟母亲说起这事,母亲说:“只要你每次回来直奔猪圈我就知道你又偷懒了,你也不想想,即便你用木棍撑了看起来满满一篮子,放猪圈里也是一小堆,猪也吃的没你想象的快,我一看就知道了。”原来如此!我竟然还沾沾自喜了那么多年!
儿时这段拔猪草的记忆,是我珍藏在心底的一幅画。时时拿出来欣赏把玩,为我的生活增添了许多乐趣。
作者简介:孟祥杰,笔名淡然,现居山东潍坊寿光,寿光市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青年文学家》、《寿光日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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