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

凌晨4点

即将沉没的大客船

老年妻子：啊！老伴！老伴！

老年丈夫：怎么了？

老年妻子：地上怎么有水？

老年丈夫：不会吧！你待在床上不要动，我去看看。

老年妻子：发生什么事了？

老年丈夫：老伴啊，现在外面很乱，轮船好像发生什么故障了 ，正在一点点往下沉，船长说，已经联系人来救援了，咱们赶紧收拾收拾。

老年妻子：好 ，好，把存折拿好，对！对！还有那一罐子土鸡蛋，还有地瓜干，我答应了孩子们给他们带的，都要拿上。

老年丈夫：哎呀！还拿什么鸡蛋，地瓜干啊，命都没了还要这些东西干嘛，外面这么多人，大家忙着逃命，我们两一把老骨头带着这么多东西怎么走。

老年妻子：呀！老头子，水这么快就这么高了，救援的人来了吗？

老年丈夫：不管这些东西了，赶紧走，先出去再说。

老年妻子：好 ，好 ，走，出去！

老年丈夫：你不要着急，肯定有人来救我们的。

老年妻子：人怎么还没有来？船都快沉了！

老年丈夫：老伴啊！不要急啊，我们现在在海中央，来也要一段时间。

老年妻子：我们会不会死？

老年丈夫：不会的，我们命这么硬 。

老年妻子：其实我们也没什么好牵挂的，就是说好了回福利院看看孩子，怎么在路上就碰到了这样的事。

老年丈夫：会没事的，我对福利院的感情也是一样的，我们从小没爹没妈，要是没有福利院就没有我们，在源乡一辈子了 ，就想回宜城看看。

船长甲：各位乘客，由于我们的客船里总部较远，最近的一搜小轮船正在赶来，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先将一部分人安置到小轮船 ，请船上的年轻男子先让孩子 ，老人 ，妇女到船上去，大家保持安静 ，不要躁动，请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保证大家的安全，谢谢大家配合。

老年妻子：船到了，老头子船到了！

老年丈夫：我就说我们的命硬着呢！老伴，先让他们先上。

老年妻子：好！

先是孩子一个个上船 ，再是老人家 ，妇女 ……眼看就要到老年妻子和她丈夫

船长乙：好了好了，这个船已经坐不下了，最多只能上一个人了 ，大娘，你上来吧！

老年妻子：不，这还有一位孕妇 ，救她上去 ，这可是两条命啊，我们这么老了，死也没什么的。老头子（她转过头来泪光闪闪的看着他的老伴）

老年丈夫：我想请你们帮帮忙，如果我们真的出不去了，这些钱，我请你们替我们交给宜城福利院

船长乙：你们在这等会，救援船只在路上了。（他们走了）

老年丈夫：老伴，我们往边上走一走（船大部分已经沉没，他们走在一边，老年丈夫抱着他的妻子），妮妮（老年妻子的小名），都说临死前会想起好多难忘的事情，我的记忆里都是你，只是你跟了我一辈子，我也没有让你享到一天的福 。

老年妻子：又年（老年丈夫的名字），能遇到你是我这辈子的福气，我一点都不后悔跟了你，就是你那臭脾气让我很难受，你说你脾气怎么那么臭呢。

老年丈夫：哎哎哎！我脾气哪里臭了，我已经改了很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看不得那些表里不一的人了，我对你什么时候真正发过脾气啊，要也是你的错。

老年妻子：怎么那么不要脸呢，不要脸，哈哈哈哈（两个人都笑了），说真的，我死而无憾了，你还记得我们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老年丈夫：当然记得，你刚被带进福利院，那时候是个假小子，我以为你是男孩子呢（他们两都微微笑着）……

老年妻子：福利院是我重生的地方，希望福利院能够越来越好，孩子们都能像平常孩子一样，当然，再也不要有孩子进福利院了，希望天下父母都能够担起自己的责任，对孩子不离不弃，给孩子一份完整的爱……

水渐渐上升，打湿妻子的裤脚，漫过丈夫的脚踝，雾气蒙蒙，东方的太阳缓缓升起，海面是条分界线，初阳升起，两位老人没入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