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白洋淀,我是没有那样的大手笔的。徒慕艳那里的荷花,但游时已立秋多日,非是荷花正好时。
关于荷花,我是很早就相识的,那是大娘家院子里的一个大水缸,养着荷花,圆圆的叶子,像一块块儿碧玉,贼拉惹眼。上面总积着一些剔透的水珠,滚来滚去的,像一群很闹的孩子!
水缸是差不多跟我一样高的,就搬着小方凳蹬在脚下,攀着缸沿看。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只有亭亭的杆隐在水里,还有就是水底乌黑的淤泥,常常会看小半日,结果午饭或晚饭就在大娘家吃了。后来,自己也感觉看荷不过是蹭饭的借口。确实那时大伯给公家干活,家里的饭蔬总好过平常人家,这对一个生活在那样一个缺吃少穿的艰苦岁月的小孩子确实是不小的诱惑。
后来上学读了周敦颐的《爱莲说》,对莲之爱又多了几分伟人傲岸品质的敬意:虽出自淤泥,却一尘不染。但以后很长的岁月里,却始终未能亲睹莲花盛放时的高洁。而安新白洋淀,不过百多公里之遥,也常听身边朋友说去得不虚此行,便引以为平生一小件憾事儿。
今年时值毕业二十周年,朱大哥倡议安新观荷,好乘机了了这桩心愿,我便表现得十分踊跃,早早报名,还提前一天到了保定集结。
次日,在垂钓木欠庄的倦怠还未消解的情况下,便驾车赶去白洋淀。同去的有一个大哥,两个大姐,还有酷爱垂钓的江滨同学。
安新本来是有同学的,但电话没人接听,江滨便开启了他的人脉圈,他可是个有故事的混儿,社会上很吃得开的。第一个电话就是一个惊喜,他发小也正赶去白洋淀玩儿,相约一起去。我们抓紧赶到地点,带着进去。江滨是不想让发小为难的,就走得有些急了,车子风驰电掣的。还算顺利,我们赶上了他发小儿的尾巴,车开进去了。旁边一个大奔给我们的平车让路,透着种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无奈。
随后,我们就算跟他发小组团了,一行十人,各五。乘船,入园,购水,坐车,都是他发小一手操办,只吩咐我们跟着就好。
乘快艇犁开半个白洋淀,大观园便赫然入目,这里是此行的重点。
一入大观园我就是一活脱脱的刘姥姥,眼睛怎么都不够使,望望这儿望望那儿,一路走来,单反就没有停下来咔嚓。同学们却是闲庭信步,游目骋怀,惬意得忘记了我的落伍。还是江滨够哥们,每个岔路口都会等我。其实我是用眼睛猫着他们的去向的。
走到一处可以歇脚的地儿,我可得向他们发难了,从背包里给每人掏了一个苹果,两位大姐都说吃不下,可是我确实又累又热,于是就声音高了一个八度,周遭的人都把目光望向我们这里,集中到我这个操着一口半生不熟的普通话的山人身上。我不由地矮下身子,伸伸舌头,扮了个鬼脸,躲到他们的阴影里。我造了个苹果,并且将江滨发小给买的脉动一气饮尽。顿时就觉得背包轻省了不少。这时也恰好到了赏莲最好的地方。我便再不担心跟不上他们了,因为他们也被眼前的荷花惊艳了,忙不迭地各种摄影。我也给他们合了一张,但还没等我物色好帮忙摄像的人选,他们就散了,瞬息便隐身在花海不见了。好在,我对自己的尊容实在没有信心,就由着他们冷落吧!哈哈
淀中淀,是个喂鱼的所在,售鱼食的是个练子嘴,说得一套一套的,但我是不会动心的,因为我根本就腾不出手来喂鱼。他们喂,我好抢镜呀!但是同学几个都无动于衷,只是忙着照像。江滨,早到廊子里,纳凉,他可是鱼的煞星,他旁边喂鱼的美女是不屑于他的冷漠吧,三下五除二,将一包鱼食洒了下去,便离开了,当然也有不少洒在地上,江滨便蹲在地上,一粒粒地捡起,喂给拢在一起的鱼。大姐们感叹这个鱼痴!
时至正午,发小要带着友人去吃饭,热情邀请,但我们还是晓得一些社会的,委婉地谢绝,发小也赞赏我们的小慧,礼节式的约了下回,一定尽地主之谊。我们也觉得天燥人乏,便决定返程。
安新的同学打来电话,希望能宴请我们几个。这个当然得给面子,于是我们便辞淀投城,扮演起了旅行者的第二重身份:吃货。
白洋淀之行匆促简单,但我们都知道自己在烟波浩渺的地方邂逅了一处人间天堂!我们一定还会来的,因为我们给自己的再次造访留下了太多理由!
白洋淀,一个梦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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