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四十五,孩子醒了,不早不晚的时间。喂完奶,六点半,继续睡,可能一觉就到八九点他再次醒来,起床,又觉得太早,这一晚的睡眠明显不够,手环显示清醒三次,总睡眠时间五小时五十分。单看总睡眠时间,也还不错,只是那清醒后的入睡,浅睡过多,梦境太杂,质量太差。
于是靠在床头,借着老爸过年时专门买的小夜灯透出的微光,想继续写未完成的文。饥饿感毫无征兆地来了,我想不去管它,我需要减肥,只要奶水充足,我就尽可能少吃一点。似乎没什么用,起先只觉得肚子空空,发出咕咕的声音,伴着先生的鼾声,可以被忽视,可是随之而来的心慌感弥漫开来,在昏暗中将我包围。我的思维似乎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拉扯着,变得零散混乱。起身,摸索着穿上鞋,踢翻了墙角的路由器,卧室离客厅有些距离,需要再加一个路由器才能用上无线网,打开门,屋外并不是想象的漆黑一片,有一点光从厨房透出,是燃气灶发出的火光,上面放着一个蒸锅,水正咕噜噜响,我猜里面蒸着半截香肠或是两个青团,是公公为先生准备的早餐。我没有开灯,就借着这点光,走到墙角堆放的礼包前,那是过年收到的,送出去了一部分,还剩了两三盒,我记得有一箱开封的蛋黄派。拿了两个蛋黄派,撕开,边吃边走回卧室,被食物填补了的胃,似乎发出了一阵欢愉的晃动。有些干,难以下咽,拿起床头柜的保温杯喝水,水温不高,但也没觉得凉,这个保温杯本来很保温,晚上倒的温水到早上也暖暖的,可是现在它的盖子不见了,不记得是哪次吵架时被谁扔到地上摔坏了,新的保温杯买了,也送到了,只是迟迟没有清洗,于是就只能寂寥地待在柜子上,等待着发挥作用的那一天。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六点四十五,闹钟响了,但先生似乎没有听见,鼾声仍然响亮而有节律。他的闹钟,常常是将我吵醒,再由我去把他叫醒。想起那句话,叫人起床的不是闹钟,而是梦想。而我呢,没什么梦想,仍然容易醒,只是因为 睡眠不好。思绪仍然杂乱,写出的文字删了一遍又一遍,我想要回到最初的时候,无所顾忌,激情满满,开心畅快地去写,每一篇完稿都是快乐的。那样的心态,很难再找回了。
想起白天去图书馆借书的场景。一本本书被编上号码,放在固定的位置,填满一个又一个书架。我知道自己要找的书的编号,一排排找过去,一个个号码对过去,却总是落了空,恰好缺少的是我要的,大概是因为这些书比较热门,于是都被借走了。于是,我百无聊赖地浏览着书架上的书,看看能不能有一两本吸引我拿下来,那些奇奇怪怪的书名嵌在奇奇怪怪的书脊上,署上或熟悉或陌生的名字。看过两排书架,抽出两三本书看了一眼又放回去了。不知怎样就走到了俄国作家的书架,中图法编号I512,只有大半个书架有书,里面大多是一些很有名的作家写的很有名的作品,一排又一排,都是契诃夫,屠格涅夫,普希金,托尔斯泰,他们的经典作品,不同的版本,穿插着交替着。很多我都只知道名字,作为学生时代考试必背的知识点,而没有阅读过,可是,我生不出要阅读的心思。那一刻,我凄惶地想到,俄国难道就只有这些作家吗?肯定不是,我想那里也有很多在不停写作的人,只是,当中的大多数的大多数,都被淹没在了书海里,被高光的作品掩去了光芒,国内尚且没有几人读过,何况还要翻译出版到国外呢。莫名的悲伤充斥着胸怀,我抚摸着那些书脊,想找出一本不一样的书,我看到了迦尓洵的《红花集》,书名没有听过,作者也从无所知,但是译者很出名,巴金。于是,我翻了开来,是短篇小说集,封底写了屠格涅夫和鲁迅对作者的赞扬,想来是希望以此吸引读者选择这本书,我承认,我也是看了这样的评语而决定去读一读这本书的。
书架上还有很多很多不知名作者写的书,能够出版并上架,应该算是不错的作品了,可是其中有多少能被认真地阅读呢?所以,我所纠结和在意的,其实本无意义,我何其有幸,写的文字,如此拙劣,还能有几个人认真阅读并留下真挚的评论,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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