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的荣誉感是很强烈的。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在社交活动或者亲友之间,这种荣誉感贯穿始终。
笔者所在国立大学中,有一年,斯坦福大学的一位教授来讲座,这位教授在1989年左右曾经在此国立大学留学,算是有所建树,回访学校。日本方面的负责老师对斯坦福大学的教授毕恭毕敬,把学校能拿得出手的研究介绍了一遍。潜意识里我们这里也不差。讲座过程中,全程用英语,学生们听得迷迷糊糊,能理解的不多。加上教授讲的又是一些比较前沿的科研成果,大家不理解也无可厚非。讲座结束后,到了学生提问的环节,无一人回应,负责人着急了,说大家有问题尽管问,英语表达不好用日语,教授直接愣住了,说这么多年我日语基本都不会了,大家还是用英语提问吧,哄堂大笑。
社会从业者,无论什么行业,小到街边小吃,大到大手企业,所有的人所有的行为,出发点都是一致的:维护团体的荣誉。
笔者有一次去区役所申请住民票,当天参加完一家企业的说明会直接去的区役所。穿着比较正规。由于之前几次来都是穿便服,区役所也不是特别重视对普通外籍人的服务。当然也和外籍人的语言文化等不同有关。我填了申请表,交流时有些问题,役员的态度毕恭毕敬,看我日语说不太好,马上用英语来解释。然后还向我道歉:对不起,我误解您的意思了,耽误您的时间了,我马上办好。我倒有种受宠若惊的感受。在她的潜意识里,重视对方的情况下,也会把自己的心理地位提上来和你对等。
我们都知道在日本大家都不做出格的事情,保持步调统一是从小接受的文化习惯。会把个人的欲望放在团体之后,一切向集团荣誉看齐。在外国人看来,做到极致,就没有必要了,反而给自己徒增了很多麻烦,这也是日本人社会压力巨大的一个因素。
在之前报道的一位日本女孩的论文造假事件从网上公开没多久,她的导师选择了自杀。在外国人看来,这种牺牲似乎很难理解,何必用这么大的代价去弥补并不完全是自己的错误。在与日本人的交流中,他们说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他们生活在日本,他们知道自己国家的人会怎样看待这种事情,拥有共同的价值观。如果那位教授对此毫不回应的话,就很难获得其他教員的信任,也许自此再也没有机会招收学生了。在工作环境中,同事们异样的眼光难以忍受,行业内沦为大家的笑柄,这种情况下,是很难继续生存下去的。
孩子从小就接受餐桌文化,父母会告诉孩子:吃饭的时候动作要正规,碗里的食物要吃干净,吃鱼的时候要吃得漂漂亮亮的,不要弄的脏兮兮。所以你看日本人吃鱼一般吃完后,鱼骨是整整齐齐的,几乎没有破损或翻动。这对于孩子来说,是巨大的挑战,必须花大力气克服它。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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