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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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龙柏一村买晚餐，沿着上一次回来的路骑车过去，走过高架桥的桥底才发现自己走错了。路标明明白白指示着延安西路，跟目的地黄桦路相去甚远，我看着宽敞整洁的街道，满脸疑惑，布满水果店、小饭店、龙虾店的黄桦路居然不知所踪。我打开高德地图，导航显示龙柏一村就在离我不到五百米的地方。转过一个路口，一条弯曲的路带我找到了目的地，原来龙柏一村就在弯路的凹岸。我目瞪口呆，在上海，一条横平竖直完美指示东西或者南北的道路实属稀有物品，这里的道路从来都是成角度倾斜或者呈弧线型的的，建筑物也从来不会规规矩矩地按照板正的方位建造，建筑物东斜西斜，像丛林里的植物一样见缝插针地冲着漏进日光的缝隙拼命往上生长。上海市一座拥挤的城，连建筑物都是侧着身子在这座城市扎根的。

这座城市不算大，占地6340平方公里，仅为全中国陆地面积的千分之六，平均人口密度3814人／平方公里，远高于144.3人/平方公里的全国平均水平。当然，在中国平均数的意义并不大，各种资源的区域分布都存在巨大差异，人口也是。如果用天平来表示中国人口的分布，那这个天平称过人口之后大概再也不能用来称其他东西了，东南沿海的人口像沉没的巨轮一样向下用力，西北一隅的人口像芝麻一样被轻松吊起。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中国人多，全中国的人似乎都堆到了上海，请原谅此处所用的夸张，见识过晚上八九点钟的南京东路以及上海外滩的人，大约会有所共鸣。夜晚的南京东路，交警站在人行道的侧边控制着移动的人流，口哨时时被吹起，醒人耳目，人被框定在人行道与建筑物墙面的空间里缓慢移动，摩肩接踵。夜晚的外滩人很多，大约是外滩的夜景太具标志性，背对着霓虹灯点亮的东方明珠、中心大厦、环球金融中心拍照的人很多，绚丽的夜景、密集的人墙、矮小的被摄对象，没有艺术感的旅游见证照。霓虹灯映亮的黄浦江，波光荡漾，游轮走了一班又一班，乘船览夜景又一个旅游的噱头，灯火通明的上海时时刻刻都在进行着经济行为。拥挤吵闹是上海、缤纷炫彩是上海、浮华劳碌是上海，上海，想说爱你不容易。